過了半個時辰,苗綺羅和慕容酒走回石桌。
羅殺虎好奇道,“你們在說什麼?”
木蘭荘也很好奇,衝著慕容酒質問道,“師弟,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慕容酒衝木蘭荘大笑道,“師姐,原來我師父傳給我的《苗女散劄》是殘卷,方才,方才苗前輩把全本傳了我!”
“你彆顧著高興。”苗綺羅笑道,“你繼續銜接玄脈,你要再接九千的話,我就收你為徒。”
“收我為徒?”慕容酒似笑非笑,隨後繼續為羅殺虎續接玄脈。
鬼老的徒弟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苗綺羅收過很多徒弟,十年前全都死了,一些被玄機城的人殺死,一些被淫黨的人殺死,下場淒淒慘慘。
聽到苗綺羅說出這番話,扶蝗驚訝之餘,看向慕容酒。
這個少年,長了一塊九須三色靈骨,須確實多,惟獨色少,論天資算不上頂尖,況且悟性很差,功法造詣僅在三崇阿。苗綺羅鐘意此人,或許是覺得此人醫術上的悟性異於常人吧。但苗綺羅是為苗頊族後裔,那族群有規矩,醫術傳女不傳男,男人要是學會醫生,那一定是苗頊族聖女的男人……
扶蝗想著想著,笑出聲來。
苗綺羅見狀,綠色的眸子瞥了過去,“你笑什麼?”
扶蝗止住笑聲,“人家才多大。”
這話透著無窮無儘的嘲諷,苗綺羅白去一眼,“我樂意。”說罷,鄙夷道,“男人越活越齷齪,臟。”
扶蝗將頭一搖,不敢反駁。
……
廣寒山,血池。
瞰台上,閻娘躺在英邪的懷裡,兩個人依偎著賞雨。
忽有侍者跳上來悶哼一聲,報道,“閻管事,四象門的人求見英鬼使。”
英邪一聽,臉色大變,連忙推開閻娘,握拳咳了一聲,“是大護宰朱變?”
侍者翻著白眼回道,“是,還有一個叫高流的煉士。”
英邪疑道,“高流怎麼也來了?好了,你退下。”
侍者聽此,大眼珠子偷偷瞪了英邪一眼便就消失。
閻娘滿臉慍色,“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英邪笑道,“我的老朋友來了!”
閻娘點點頭,羞道,“何不引見引見?”
英邪瞬間板臉,“不行!”
聽到這句話,閻娘很失望,卻覺得眼前的男人生起氣來很有魅力,“閻娘不過一小女子一個,不論是妻是妾,從夫,乃天經地義。你若是不願意,那麼我就回避,可我是這裡的管事,我走了,如何是好啊?”
那倒也是,英邪沉思少時,笑道,“閻娘,咱們的事兒,暫時不宜聲張,那朱變心眼小,要是知道我有了你這麼一個小可愛,一定嫉妒壞了,咱們就裝不熟。”
閻娘美靨綻開,“依你,依你,都依你。”
漢州方麵,除了朱變和高流,其實鹿讖也來了,三個人半路相遇。到了遊靈穀,朱變和高流聽說東方鳴身在血池,拜謁喰魂鬼老之後,拔步到此。
兩個人見到英邪笑容滿麵,一副副英俊瀟灑的相貌看呆了閻娘。斟酒的時,高流對著閻娘笑了幾下。閻娘出於禮貌,回笑了幾下。兩個人合起來也算郎才女貌,看似天造地設,不知道的,一定誤以為情意綿綿。
“這位閻管事,不知芳齡幾何?”高流笑問。
“我……”閻娘看向英邪,不知如何回答。
“師弟,你這樣子,難道是忘了鳴兒嗎?”朱變笑道。
“噯!”高流笑道,“邪兄不是說了嗎?小主有位神秘的尊者照看,眼下靈骨都已長全。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此時正在享受後福,我自然高枕無憂。”
在英邪眼裡,此人吃喝嫖賭樣樣沾邊,本來就是一個淫棍,是時衝著閻娘眉飛色舞,讓人渾身難受。
“閻管事,我師兄和英鬼使有話要說,咱們下去走走如何。”高流確實很想參觀血池,而閻娘作為管事,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向導,況且這等美人沁人心脾,身段養眼提神,哪個男人見了,都想親近幾分。
“也好。”閻娘笑道,“那在下……”
“也好?”英邪瞪向閻娘,“外麵雨這麼大,方便嗎?”
“噯!邪兄,雨大才能烘托氣氛!”高流儒雅地笑,“人都歎雨,我卻愛雨,雨能洗滌汙垢,衝刷靈魂,淨化心靈,使人平心靜氣!”
“真是有趣的男人。”閻娘嫵媚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