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高流的話很有道理,但東方鳴總覺得哪裡不對,想起以前這個人經常哄騙自己偷拿高管家的錢,仿佛此人所說的這些話,全都彆有用心,全都是陰謀詭計。
不過呢,經曆那麼多事情,現在倒對高流無比信任,而且就事論事,要是仔細琢磨琢磨,——厲害的煉士確實都有一個“愛找茬”的大毛病。
“你到底要教我什麼身法?”東方鳴疑問道。
“什麼身法?”高流奇怪地笑,“先教你‘自然身法’。”
“何謂自然身法。”東方鳴又問道。
“一般身法需要有玄力加持。”高流拍拍對方的肩膀,“以你現在的條件,還不能學習任何身法,所以我教你的身法,也就是本能的一種反應。”
“本能的一種反應?”東方鳴滿腹疑團,“到底怎麼練?”
“這是為你將來奠定基礎,先撿點石子再說。”高流故作高深道。
真虧高流想得出,原來他們撿了一大堆小石子之後,高流就讓東方鳴當靶子,以“受擊躲閃”來提高身法速度。
聽上去很可笑,麵對這樣的練習方式,東方鳴自然八百個不願意,奈何想到羅殺虎咄咄逼人的樣子,又急欲教訓那個小子,末了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當然,若被小石子擊中必定很疼,高流到底還是心疼東方鳴,為了避免刮傷,他就拿出一張“護身符”交給東方鳴使用。
此符的效用和玄盾差不太多,其防禦效果是按符籙等級確定的。
再者,這畢竟是一場練習,要是小石子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估計就要喪失了躲閃的積極性,高流覺得符籙太好的話反而得不償失,倘一張雙色三混護身符罩身,既不會傷到身體,還能感受到譬如冰雹落身般的疼痛感,倒是不二之選。
事畢,這緊張刺激的練習就在高流的操控下拉開序幕,而高流捏在手裡的石子也很快朝著東方鳴射去。
“嘶!”
“啊!”
“呃!”
“哎吆!”
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石子襲來,東方鳴的反應完全不夠迅速,隨之不斷地傳出叫苦聲。
是啊,高流彈無虛發,而東方鳴明明盯著對方手中的石子提前防範,可偏偏就是無法躲過。
隨著時間流逝,半個時辰在煎熬中苦苦渡過,東方鳴顯是再也招架不住,不禁氣鼓鼓地喝道,“高流!你混蛋!你是九混巨持!以你的手法來說,我怎麼躲?我看你就是在耍我!我不要練了!”
彆說,這句話還真有道理,高流看著東方鳴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忙走上去笑道,“小主,你說的不假,我的手法不較一般人,這是長年累月養成的自然反應。但事情有了開頭,就不能沒有結果,半途而廢可不行。”
東方鳴白去一眼,“那我也不當你的靶子!”
高流點點頭,“那你說,你要當誰的靶子?”
東方鳴聽此,往穀口那個方向張望一眼,“哎,這肖瀟不知死哪去了,有他在就好了。”說完,眉頭緊鎖,不免擔憂起來,“他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危險?高流微微遲疑,旋即道,“那也不會,他一直住在烏桓,應是謹慎之人,他能有什麼危險?”這件事兒,不需要擔心,反倒是想到東方鳴動了放棄念頭,忽而記起羅獾的冷嘲熱諷,便牙齒一緊,“小主,你現在是煉士,如若遇到一點困難就退縮,將來決不會有出息,你爹何許人也?忘了?”
我爹?東方鳴低頭一歎,“我不會放棄,但能不能換個人打我?你是九混巨持啊,我哪裡受得了?不如,不如你讓慕容酒陪我練習吧?反正他的傷好了!”
高流嗬嗬一笑,“讓慕容酒陪你?那慕容酒要是願意才行啊!他現在可是魔醫的徒弟,如何請得動?”
東方鳴眯眼笑道,“試試唄,我之前和肖瀟天天給他送好吃的,雖說都是小恩小惠,但隻要他心裡還記得這些,就應該不會拒絕,你要知道,是我挨打,不是他挨打!”
高流輕輕一歎,“你怎麼就知道慕容酒比我的手法差?他如今也都是八混巨持了,你寧願找外人不找我,我看你是找死!”
……
得知東方鳴正在鍛煉身法的這件事情,慕容酒笑得差點舊疾複發。
高流的觀點不可謂不對,隻是身法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鍛煉出來的,也隻有長時間的打磨方有成效,而在短時間內強化訓練,其收益微乎其微。
“不成,打壞你家小主我可賠不起。”慕容酒果斷拒絕道。
“老弟,你這就不夠意思了。”高流環顧著慕容酒的房間,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分明是間閨房。”
“閨房怎麼了?”慕容酒聽出話裡有話。
“閨房不錯。”高流踱了兩步,看向慕容酒,“告訴你吧,我現在也成了喰魂鬼老旗下的鬼使,咱們現在同處一個屋簷,往後能夠幫襯的地方還有很多。”
“是這個理沒錯。”慕容酒說完,哼了一聲,“可是你這方法根本行不通,無益的事情應當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