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曼冷著一張臉走下樓,看見那邊坐著的喝茶的兩人,腳步頓了一下,目光淡漠地從秦書知身上掃過,然後對喬文博說,“我們走吧。”
“這就走嗎?”
喬文博一邊說一邊起身走過去,目光溫和地看著時清曼,“不是說今晚陪奶奶聊會天?”
“跟奶奶說了,改天再回來。”
時清曼跟他說話雖然沒有跟管家說話時那麼衝,但臉上還是一臉怒氣未消的樣子,說完就轉身往門外走。
喬文博還想說什麼的,見狀,隻能回頭對那邊秦書知歉意地笑一下,說,“弟妹,那我們先回去了,你一會幫我們跟時叔和遠行說一聲。”
“好的。”秦書知站起身,“再見。”
“再見。”
喬文博說完就追上前麵的時清曼,給她拎著包包,一起出門了。
秦書知看著離開的兩個人,若有所思地輕皺起眉頭。
她在時公館見到時清曼也就這麼幾回,但好像每次,她都這樣帶著火氣離開的。
秦書知不禁在想,以前時遠行每次回家與她碰麵是不是都會這樣不歡而散?
麵對這種壓抑冷漠的氛圍,他的內心肯定不好受吧?
怪不得他常年待在國外不回來了。
想到這些,秦書知就忍不住地心疼起了她的時先生。
樓梯那邊傳來動靜,秦書知轉頭看去,是時老夫人下來了。
她抬步走過去扶她。
“奶奶,姐姐她……剛剛是怎麼了?”
時老夫人歎口氣道,“沒什麼,就是有個傭人給她打掃房間時,不小心把她桌上的芭蕾舞獎杯給挪動了位置,她看到後就生氣了。”
啊?
就……因為這個事生氣走了嗎?
秦書知有些怔然。
時老夫人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那是她媽媽離開後,她獲得的第一個芭蕾舞獎杯,也是唯一個,她一直很寶貝的。”
“原來是這樣。”
秦書知把人扶到沙發坐下,忍不住問,“奶奶,以前遠行和姐姐見麵也總是這樣……相互不說話的嗎?”
說起這個,老夫人就滿臉愁容和無奈,“遠行出國後,他們姐弟間見麵的機會本就不多,偶爾他回國,也是在我和他爸開口要求的情況下,他們才坐到一起吃頓飯,姐弟倆一年到頭說話也沒幾句。”
時遠行從樓上下來,就看見秦書知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
“怎麼就你自己,奶奶呢?”
他走過去問。
“奶奶去了廚房,說廚房最近研究了新點心,做些讓我們帶回去吃。”
見他“哦”了一聲,目光就環顧了一下四周,秦書知便說,“姐姐他們回去了。”
聞言,時遠行也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在她身邊坐下。
“爸找你……隻是談公事吧?”
時遠行看見她問得小心翼翼的樣子,起了逗弄之心,可憐地耷拉著眉眼往她懷裡靠,“不止,還訓我了。”
“真挨訓了呀。”
秦書知有些心疼地將他埋在她胸口上的腦袋捧了起來,“真因為飯桌上的事?那,那爸都說你什麼了?”
“嗯。”時遠行趁機抬起頭啄了一下她粉嫩的唇,“說我吃飯不專心,光顧著看自己的漂亮老婆去了。”
秦書知愣了幾秒,然後就從他噙著笑意的眉眼間看出了破綻。
“你騙人。”秦書知推開他,“這話一聽就不像是出自爸之口的。”
“怎麼就騙人了?”
時遠行又貼近她,親一下她的耳尖,“我不是剛剛吃飯一直粘著你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