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挺直身板,不卑不亢道,“我沒有。”
“沒有?”
“沒有阿馳怎麼會知道我要你歸還錢財的事?”
景母指著她怒聲質問,“你是不是在他麵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看著她又露出一副不同於人前的刻薄嘴臉,桑寧微微皺了皺眉。
景母對她有著一種……變態的厭惡,不,應該說,她對景牧馳的愛比較變態。
景母好像很看不得景牧馳跟她親近。
有時候景牧馳回來逗留的時間也就一天,他長時間把桑寧留在房間獨處,景母過後都要訓斥她,說她不懂事,明知道她兒子回來時間短,還總是霸占著他。
有時景牧馳大半夜空降回來,第二天桑寧還沒醒,他人就走了,要不是梳妝台上擺著各種他帶回來送她的禮物,桑寧幾乎都以為自己昨晚是出現幻覺了。
而每每這種情況,連兒子的麵都沒見著的景母就會很抓狂,對桑寧就更不滿。
桑寧不想再被她侮辱,也不想再跟她糾纏,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有您在照顧他,那我就先走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
桑寧不理會,依舊抬步離開。
見她居然敢漠視自己,景母頓時就怒了。
她上前粗魯地拽了一下桑寧的胳膊,將人扯了過來,“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給我甩臉色?”
桑寧沒想到她會動手,腳下趔趄了一下才站穩。
“景夫人,請你放尊重點。”
見她不再像從前那麼順從,景母惱羞成怒,“桑寧,你離開了景家都敢這麼跟我說話了是嗎?”
“好,好得很,你最好給我謹記,你現在跟我兒子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不對,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景母想到什麼,驟然狠狠瞪著桑寧,“醫生說阿馳昨夜在屋外受了一夜冷寒,是不是因為你?”
最後的質問,她幾乎是用吼的。
桑寧攥住包包的手發緊,內疚地垂眸。
景牧馳病倒,確實是她造成的。
“我很抱歉……”
“桑寧,你不過就是我景家養的一隻蛀米蟲,你以為你是什麼貨色?能攀上我兒子已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讓我兒子受這種罪?”
“賤人——”
景母怒不可遏地抬手朝桑寧的臉打過去。
景牧馳猛地推門而入,入眼的就是這一幕。
“媽——”
他疾步衝過去,幾乎破了音的喝止聲才響起,“啪”的一聲,巴掌已經落在桑寧的臉上。
應聲落地的還有她的眼鏡。
景牧馳目眥欲裂,看見桑寧被打得往後退,他急忙上前將她攬入懷中。
視線落在她被打的臉上,他呼吸一窒,顫抖著抬手撫上她的臉頰,下一秒,又心疼地把她的腦袋護在胸前,才憤而看向自己的母親
“你憑什麼打她?”
因為激動,他雙目赤紅,嘶啞的聲音都在發顫。
桑寧被他抱在懷裡,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在顫抖,腦袋緊貼的胸膛處起伏劇烈,那一刻,她深切直觀地感受到了他對她真切的心疼。
景母沒想到景牧馳會這麼快回來,還撞見了這一幕,眼下看到他把桑寧緊緊護在懷裡,怒聲質問自己,她滿眼都是傷心。
“阿馳,我是你媽媽……”
“你是我媽也不能欺負我老婆。”
景母露出了在景牧馳麵前一貫的慈愛溫和,“阿馳,你誤會了,我沒有欺負小寧,我,我剛剛隻是……”
“你剛剛跟她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景牧馳皺眉打斷她的話。
“什麼叫做景家養的蛀米蟲?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我的所有財產都有她的一半,她什麼時候靠景家養了?”
他擲地有聲的話落下,不僅景母啞口無言,就連桑寧都怔愣了一下。
她抬眸看向男人,視線有些模糊,但能看到他緊繃的下頜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