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李衛就上來了。看到我一愣,道:“胡爺,讓您久等了。”遲疑了一下又道:“不知這位爺是?”
“這是我的至交烏元謙。也是為四爺辦事的人。”
“原來是烏爺,失敬失敬。在下李衛。”
“李大人,久仰久仰。”我淡淡一笑道。
“李大哥,您來了。”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女子溫柔婉轉的聲音。
我轉頭去看。隻見門口站著一個女子。好一個嬌柔嫵媚美嬌娘。隻見她皮膚白皙,娥眉淡掃。杏眼含著盈盈秋水,櫻桃小嘴鮮豔欲滴。
穿著也清雅,氣質更溫婉。沒有半點青樓女子的輕浮樣子。
“秀,快過來。”李衛叫道。那女子看了我們一眼。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在李衛身邊坐下了。
然後,我發現李衛反而變得扭捏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看起來有些坐立不安的。
“李大哥,我不是叫你不要來了嗎?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那個叫秀雲的女子眼裡泛著淚光。卻掩飾不住眼底的關切和心疼。
“秀,彆說了。是李大哥沒用。”李衛彆過臉不敢與她正視。
我狐疑的看著他們倆。看來這裡麵有戲。這兩人把我們這些人都當透明的啦。卿卿我我的你眼裡隻有我,我眼裡隻有你。想不到這李衛,看著一個大大咧咧五大三粗的,還有這樣煽情的一麵。
“咳咳。”狐仙姐姐低聲咳嗽了兩聲。用頗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李衛。
“啊!”李衛如夢初醒。訕訕的摸了摸頭。介紹道:“這是秀雲。我的同鄉。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玩伴。”
“李大人,應該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吧?”我調侃道。
“這……”李衛的臉瞬間紅透了。
“請你們不要取笑李大哥了。我秀雲是一個殘花敗柳,又淪落到這煙花之地。怎配得上……”
“不,秀,你不要這麼說。這都不能怪你!怪隻怪李大哥沒本事。護不住你。”李衛立刻打斷了秀雲的話。
跟著李衛一咬牙,不再避諱,正色道:“不瞞兩位兄台。秀雲是我李衛心儀的女子。我們原本是江蘇銅山大沙河鎮人。自小就定了娃娃親。隻可恨那年蘇州發大水,家園田地被毀。秀她爹不得已把她賣到了揚州。
後來又被人販子賣給了當地有名的鹽商江春,把她養在外宅。
怎奈不過兩年就被江春家的管家娘子發現了,那是個十分跋扈善妒的婦人。江春懼內,在他家娘子的威嚇下把秀雲又賣到了醉紅樓。
去年我來揚州辦事無意間看到了她……我也想過為她贖身。可囊中羞澀。平日就算匆匆見上一麵也要積攢半個月的俸祿……是我沒用……”
我驚愕的看著李衛。其實做為揚州這樣富庶之地的父母官。隨便用點心眼子,那銀子就能大把大把的進他的口袋,為秀雲贖身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實在不行,他隻要動用官威,也不會被老鴇拒之門外。
可見李衛是真正的清官。兩袖清風。不以權謀私,不濫用職權。這樣的好官彆說是大清朝。古往今來都是鳳毛麟角。連我都開始佩服我兒子的眼光了。
這時秀雲已是淚流滿麵,她顫聲道:“彆說了,李大哥,這不怪你。這都是命。”
她這麼說,那兩個叫翠紅翠花的女子也紅了眼睛。想來她們也有著相同的命運。屋子裡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壓抑。
李衛沉默了良久,又強打起精神道:“不說這個了,讓兩位兄台見笑了。秀,咱們今兒是來辦正事的。”
李衛說著又看了看那兩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