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著門口。一個國字臉，粗短脖子。下巴長著一顆黑痣的男子正在給大家作揖。他身邊還站著十來個身材高大威猛的漢子。
我一看樂了，正主兒終於來了。
我對李衛打了個眼色，這小子機靈的把銀票都放到了懷裡。
大家一窩蜂似的散了。我們也作勢往外麵走。就有幾個大漢攔住了我們。
“這幾位兄台借一步說話。”周師爺走過來道。
李衛怕他認出自己特意把自己的帽簷壓低了些。
狐仙姐姐笑道:“閣下一定就是周爺吧？怎麼？輸不起？”
周師爺冷冷道:“這幾位爺怕是專門過來針對我周某人的吧？爺不是輸不起。但是，在爺這裡出老千。就得把一雙手留下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拿出證據來！不然，我胡爺也不是好惹的。”
周師爺冷笑一聲，不再跟我們囉嗦。直接一揮手道:“上，廢了他們的爪子。”
狐仙姐姐輕蔑的一笑。也不見她怎麼費力。周圍就東倒西歪倒了一片。
周師爺看勢頭不對。抬腳就想溜。狐仙姐姐隨手拎起一把椅子就向他掄過去。
我閉上眼睛，不忍直視。
“哎呦。你……你是什麼人？”周師爺被椅子打了個正著。“叭”的摔了個狗啃泥。那樣子慘啊。門牙都掉了兩顆，滿嘴的鮮血。說話都跑風了。
狐仙姐姐又取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道:“說說看，每個月十五去江春家都乾嘛了？如果有一個字不實就廢了你一隻爪子。胡爺我言出必行。”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現在是我問你。說不說？”狐仙姐姐舉起一根散掉的桌子腿道。
“我說，我說。是，是去收孝敬”周師爺被打怕了。毫無反抗之心。
“說清楚。孝敬誰的？”
“孝敬……朝廷。鹽商領取鹽引必須擁有運銷食鹽特權的憑據。鹽商須向政府主管部門交納巨額銀兩才能得到這個憑據。”
“再給你一次機會，孝敬誰的？孝敬朝廷用得著你們鬼鬼祟祟的嗎？”
那周師爺“撲通”一聲跪下了。眼中滿是恐懼。顫聲道:“你們，你們是四爺的人。”
“回答錯誤！”狐仙姐姐舉起了木棍。
“我說，我說。是幫總督大人收的。”
“你們除了收江春的孝敬銀子外還收了哪些人的？”
“我隻負責收江春一家的。其他人我……我……。”周師爺臉色灰白。
“說實話。”狐仙姐姐拿著木棍在手心裡輕輕擊打。
“我無意聽總督大人提過幾次。其他人由其他各個州府衙門安排人去收。每人可以得三成，另外七成都上繳給了總督大人。”
“那你們總督大人胃口挺大的。敢一個人吞七成？”
“不不不……這個我真不知道。不知道。”
“每個月收一次那麼應該是有本賬冊的，賬冊在哪裡？”
“賬冊每個收賬的人手裡都有一本。總賬由總督大人親自保管。”
“嗯。看你還老實。暫時先放過你。把你們的嘴都閉嚴實了。不然我不要你們的命也會有人要你們的命！都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