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嬤嬤將粥碗拿在手上,狹長的眼睛眯著斜睨著藍青梧“來,將這碗粥喝了!”
藍青梧看著粥碗裡的顆顆薏米,和毫無溫度的粥水,輕輕蹙起眉心“嬤嬤,有沒有彆的粥?這薏米太寒涼,我……”
有一句話神武帝說得很對,這些年來藍青梧被他千嬌萬寵,她確實是被嬌養得吃不得苦頭,這寒涼的薏米粥,恐怕隻要自己吃了,不消不多長時間,自己的胃就會疼痛起來,而這個易嬤嬤現在看起來是不會管自己太多的。
易嬤嬤臉色一冷,打斷了藍青梧,譏誚道“隻有這個粥,你要喝就喝,不喝沒有!還有,一日隻給你兩餐,你現在若是不吃,下一頓還是這薏米粥!”
藍青梧在床榻上輕輕向後退去,“那你拿走吧!我不吃!”
易嬤嬤張嘴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聞到一陣幽香,這香味淡雅悠長,聞著便讓人沉醉,易嬤嬤意識到這是眼前這女子的體香,她眼神一冷,惡毒的看向藍青梧“真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藍青梧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易嬤嬤就伸出手來,她那手如同鐵鉗一般,一把就將藍青梧拖到她跟前,藍青梧驚呼道“你做什麼?”
易嬤嬤眼睛裡閃著詭異的光芒“你不喝,我就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易嬤嬤將粥碗懟到藍青梧嘴邊,藍青梧自然不肯,掙紮之中,粥碗被揮到了地上,粥碗破碎,粥水灑了一地。
易嬤嬤臉色更是難看,她從頭上拔出簪子,迅速向藍青梧揮去“看我不毀了你那張臉!”
藍青梧受到驚嚇,不自覺得舉起手擋了一下,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藍青梧痛呼一聲,她的右手心被尖銳的簪子劃了一道口子,鮮血迸濺出來,藍青梧捂著自己的右手倒在床榻上,眼淚如同串串珍珠滾落出來“恒哥哥……”
易嬤嬤不肯罷休,如鐵鉗般的手又將藍青梧的滿頭青絲抓起,易嬤嬤隻覺得那一頭烏發又滑又順,心裡簡直嫉妒得發瘋,這女人哪哪兒都精致無比,將自己比到了塵埃裡。不!自己這種陰暗角落裡的奴婢,恐怕連眼前女子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呢!可是那又怎樣呢?再美麗還不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藍青梧輕聲痛呼,寢衣微微散開,易嬤嬤在她露出的肌膚上使勁兒掐著,還沒怎麼用力呢,那冰肌玉骨上已紅了一片。
藍青梧用受傷的手按住易嬤嬤施暴的右手,一雙清亮的眼睛逼視著易嬤嬤“我是陛下的女人,你如此對我,將我弄傷,陛下看到絕不會放過你!”
易嬤嬤一時間被震住,待再要開口,忽然瞟到了藍青梧左手腕上的一抹紅色,易嬤嬤眼中一喜,大力將那潤澤的紅色手串從藍青梧手腕強行扒了下來“這東西看著不錯!就先饒了你了!”
易嬤嬤看到眼前的一片鮮血,眼中也清明了一些,有些虛張聲勢的心虛,“你也不用嚇唬我,陛下日理萬機,你在這裡,就是個不能見光的玩意兒,等陛下想起你來,不定什麼時候了!”
易嬤嬤拿著那紅色手串擦了又擦,眼中喜不自勝。不耐煩的拋下一條錦帕,“自己包好,彆弄得哪裡都是血漬!”
“我的珊珊手串……”
藍青梧捂著自己的右手,眼睜睜看著那易嬤嬤走了出去。
藍青梧退到床榻最裡麵,並不用那易嬤嬤的錦帕,她隨手用床上鋪的的雲紋布將手上的傷口紮住,那一跳一跳的疼痛令她難以忍受。
藍青梧不相信神武帝故意將自己交給這樣的人折磨,她躺在最裡麵,挨著牆根,疼痛傷心令她默默抽泣著,“恒哥哥,你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
那易嬤嬤再端來那些粥水,藍青梧既然知道易嬤嬤對自己不懷好意,自然也不敢再用,她連水都不敢入口。
藍青梧默默觀察著,這裡似乎有風灌進來的聲音,此時已經五月多,這裡竟然絲毫不悶熱,而且在這裡絲毫感覺不到白天黑夜。她按照易嬤嬤給自己送粥的頻率計算時日,一日過去了。
藍青梧再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她醒來時,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虛弱。她安安靜靜的待著,生怕再惹了那易嬤嬤,除了去洗漱房間一次,儘量待在床上不動。
待易嬤嬤再次進來,手上依然端了那冰涼的薏米粥,她眼睛得意的看著已經憔悴了大半的藍青梧“還是這粥,要不要吃?”
藍青梧默默搖著頭,易嬤嬤撇了撇嘴,走了出去。看來這是第二日的清晨了。藍青梧算著時間,硬生生的熬了兩天兩夜,在覺得是晚上的時候她再次熬不住睡了過去,可是這次她並沒有自己醒來,而是硬生生的被劇痛疼醒的!
藍青梧痛呼著醒來,那易嬤嬤正一臉興奮的按在自己的右手的傷口處,本來已經愈合了的傷口被易嬤嬤硬生生的撕裂開,鮮血淋漓頓時流了滿手,藍青梧拚儘全力推開易嬤嬤,又力竭歪倒在床榻上,硬生生撕扯的傷口讓她渾身顫抖,她忍不住痛呼道“恒哥哥……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