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冬天,夏至都會和爸爸去挪威滑雪。
北歐的雪特彆厚重,仿佛連天氣裡、都帶著日耳曼人特有的高大和強勢。
窩在深山裡的小木屋,壁爐裡,燃著管家夏天時曬好的鬆木。
當地的雪鬆在幾米高的積雪裡依然翠綠,沁人心脾的冷香早已融進每一粒空氣裡。此時從換氣窗鑽進來,和屋子裡燃燒的乾鬆木香氣交融
沉靜,清冽,前調冰冷,後調熱烈。
裴月玄身上,就這種味道。
夏至去過他的浴室洗澡,見過男人櫃子裡的沐浴露。
白色的玻璃瓶,中間貼著棕色標簽紙,上麵沒有任何字母和產品信息,隻有一棵手繪的雪鬆,是私人專屬定製的沐浴露。
恰好,是夏至最喜歡的味道,也很適合他。
此時,冷冽的淡淡雪鬆味將夏至緊緊包圍,蓋過了派對廳裡濃鬱複雜的香水味,讓她特彆放鬆。
隻是這香味的主人,好像有些緊繃過頭了。
清冷王子秒變霸道總裁,主吧台邊的人、一時都看愣了。
裴月玄生生插一腳,以絕對強勢的態度,代夏至、和搭訕的紈絝碰了一杯。
兀自喝了一口,看向對方,
“張洋對吧,好久不見。”
張揚撇了撇嘴,心想,我他嗎就是個紈絝,你是年輕有為的總裁,我見得著你嗎?
悻悻的喝了一口杯裡的酒,眼神疑惑詢問夏至,
妹子,什麼情況?
夏至也才回過神來,回頭嗔了裴月玄一眼,
“月玄哥哥,你乾什麼呀,人家張揚是要跟我交朋友”
說著,端起酒杯,對張揚歉意微笑。
張揚眼睛都看直了。
圈子裡出了名漂亮嬌豔的小美女,果然名不虛傳。
就是不喜歡出來玩,身邊還一直守著裴餘歡那條瘋狗,聽說就算是路過夏至的男人、他都恨不得衝過去咬一口。
好不容易聽說兩人徹底分手了,大家都躍躍欲試。
張揚剛才在樓上,可是在牌桌上贏了所有人,才獲得了下來率先搭訕的機會。
結果
裴月玄這是怎麼的?
前任大伯哥這麼儘職的嗎。
裴月玄看著夏至,一臉的寵溺,和一向眼高於頂的模樣大相徑庭。
“交朋友?”
他低笑一聲,看向張揚,“先和我交也是一樣的。”
瘋了吧!誰要跟你交朋友啊!
張揚一口氣將自己杯裡的酒全喝了。
“嗬嗬,夏至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有點喝醉了有機會再聊”
臉上微笑,心裡罵罵咧咧,上樓去了。
回到自己那群紈絝朋友堆裡,張揚沒好氣的又喝了一杯酒,
“裴月玄什麼情況?”
朋友笑道,“你什麼情況,他就什麼情況唄。你看他,從進門起挪過地方嗎?一直守著夏至呢!”
張揚不信,“不得吧夏至不是和他弟弟談過嗎”
朋友冷笑,
“那咱們就再看看唄”
最關注裴月玄的,當然是女人。
一開始就講過,裴月玄,是s市白富美們最想嫁的男人。就連水水都說,可以不收錢,因為睡到就等於賺到。
鏡頭轉向主吧台對角線,藍色沙發組,公主幫。
自然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坐在c位的,是王家獨女王曼。
她明戀裴月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臉色非常不好看。
原本,她聽說裴家正在給裴月玄相親,最近一直在纏自己父親,想要爭取一個機會。但王家和裴家關係一般,家裡還在觀望。
今晚王曼本來不來的,是江初芮打包票,說裴月玄一定會來,她才來的。
結果她看到了什麼?
彆說剛才,就說現在吧
裴月玄和白大少繼續說著話,旁邊的夏至不小心灑了一點點酒水在手指上。裴月玄連說話的姿態表情都沒變過,十分自然的就牽過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巾,仔細而緩慢的幫她擦拭掉酒水
他分明就是時時刻刻都關注著夏至。
夏至?
這女的好像聽說過,但從沒見過,哪兒冒出來的?
王曼朝江初芮使了個眼色,冷冰冰的眼色。
江初芮沒辦法,隻能強裝淡定,過去找夏至。
隨便找了個借口,將夏至帶到藍色沙發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