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近半,放縱迷離。
舞池裡,無憂無慮的年輕靈魂們、被律動的節奏吸引在一起,在滾動的燈光交錯裡肆意晃動;
散落在四處的沙發,以深色絲絨為主,被粉藍色係的氛圍燈烘托,成為最適合親吻的聖地;
二樓的護欄是加了燈帶的三層玻璃,倚著、靠著、或是散漫趴站,每個人都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風景;
dj的音樂風格,也從含蓄藍調的輕節奏,徹底轉為電子感十足的派對朋克;
派對廳的燈光也竭力配合,主調更加幽暗,氛圍燈卻更加夢幻絢爛;
令人迷失。
令人更容易接受酒精的控製。
夏至坐在裴月玄的大腿上,逃脫不得。
原本主吧台邊還有兩三個人,見狀,早都知情識趣的走開了。
吧台裡麵,幾位調酒師眼觀鼻鼻觀心,
就差在額頭上掛牌子,寫上‘我是透明人’幾個字。
她轉頭,斜後方有一對俊男美女,正熱情擁吻,看得人臉紅。
而剛才一起離開的水若芙和白大少,也再沒回來
“惹惹”
抱著她的男人,好像不滿她的分心,將她拉的更近了一點。
夏至輕呼一聲,收回視線,不由自主的仰頭看裴月玄。
男人穿西褲的大長腿舒展著,手臂攬在她的後腰,將她生生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指腹相較於唇、略顯粗糙,沾著一點冰塊融化後的水。
隨著輕輕描繪,那點水和顏色豔麗的唇膏交換了一下位置。
裴月玄收回手指時,指尖染上了一層嫣紅,
而夏至的唇上,卻添了一層波光。
他依然醉著,沒想到酒量這麼不堪一擊。
好吧,十杯烈酒,確實太多了
裴月玄雙眼緊鎖著夏至,緩緩將自己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唇邊。
舔了一下。
“嗯,甜的。”
男人明明沒有碰到她,但夏至卻感覺被他欺負了一樣。
她無措的控訴,
“怎麼可能是甜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味道”
她自己的唇膏有沒有味道,她當然最清楚了。
但裴月玄明顯有自己的判斷標準,亦或者,根本聽不進去。
他勾唇一笑,
“惹惹,不是唇膏甜。”
是
你甜。
裴月玄怎麼變成這樣,怎麼可以在派對上,對她說這種話
救命,被矜持紳士的王子調戲了。
夏至慌亂的看著男人,羞紅了臉。
她心裡忽然通透,這其實才是裴月玄最真實的樣子。
喝醉了的他,忘記怎麼偽裝和掩飾,現在做的事情、說的話,都是他的真實反映。
所以
上午在家裡的時候,月玄哥哥幫她擦唇膏,其實心裡也在偷偷想嘗嗎?
這樣一來,更沒辦法麵對他了
極力不去想甜不甜的,亂七八糟,
夏至開口,連聲音都在發抖,
“月玄哥哥,你喝醉了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嗯?”
男人一向睿智的雙眼裡,難得有點遲鈍。
他將自己手指上的唇膏、嘗乾淨後,看了一眼,仿佛很嫌棄自己的口水。
有些幼稚的,將手指放到酒杯裡涮了涮。
聽到夏至說話,又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身上。
手指還是不安生,又纏上了夏至耳後那縷、可以留下來的碎發。
這兩捋長發微微卷翹,隨著惹惹走動,一會兒輕觸她可愛的耳垂,一會兒纏綿在她精致的頸窩
裴月玄注意了一整晚,此刻終於將這縷不乖的頭發捏在手裡。
將碎發繞在自己的手指上,被酒水浸透
玩的不亦樂乎。
可是視線又一直看著她的唇。
夏至快哭了。
裴月玄喝醉了,好澀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不是因為害怕,就是單純的、強烈的羞臊,
還有那跳動不止的心臟,都讓她慌亂不已,
“月玄哥哥,我們去透透氣好不好”
裴月玄迷失的清明,好像被嬌嬌的淚光喚醒了一些。
男人輕輕蹙眉,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