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不知道代書要和鄧敏傑說些什麼，他看著代書，代書的眼神不太對勁。
然而此刻的代書已不再有與陳明交流的欲望，他默默地抽著香煙，煙霧繚繞中，無聲的淚水順著臉頰慢慢滑落。
每一口煙都仿佛帶著無儘的悲傷，彌漫在空中，代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心中的痛苦和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鄧敏傑已經當了很多年的老師，形形色色的人都見識過。當他看到代書那副樣子時，立刻明白無論自己今天如何放狠話都是徒勞無功的。
此刻，他甚至有些懊悔，覺得自己不該對這兩個年輕人如此強硬。
畢竟他們看起來並不像是會被輕易嚇倒的人，如果一開始就選擇更溫和的方式處理問題，也許結果會更好一些。然而現在，一切都已經太遲了，隻能麵對現實。
“代書，剛剛是我說錯話了，我不應該那麼說的。”
“當初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針對你，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我要是能回到當初，一定不會再這麼做了，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這地上也挺冷的，要不麻煩你把我的衣服給我拿過來一下，咱們畢竟既是師生關係，也是同事關係，剛剛你打我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等下要是彆的人進來看見這副場景，多少有些不好。”
沉默，還是沉默。
代書沒有理會鄧敏傑的話，自顧自地抽煙。
鄧敏傑見代書沒有反應，他又把目光轉向了陳明。
“陳明啊，當初老師我對你還算不錯吧？要不你把衣服給我遞過來一下？”鄧敏傑看著陳明，臉上帶著擰巴的笑容，“這麼多年沒見了，一見麵就是這種場合，還真是讓人尷尬。”
“鄧老師，我也沒想到咱們會是在這樣的場合見麵，”陳明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更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個樣子，真是枉為人師。”
“我都說了，她是自願的，”鄧敏傑無所謂的笑著，“你情我願的事，很正常嘛。”
“我不是……”
陳明身後的女學生怯生生地替自己辯駁了一聲，她整個人都躲在陳明的身後，隻敢偷偷從他的身側探出半個腦袋，眼神驚恐而畏懼，完全不敢與鄧敏傑對視。
“你閉嘴！”鄧敏傑惡狠狠地盯著陳明身後，那個弱小的身影，“你父母說要幫你提升成績，但又不肯出點血，現在你成績也提上去了，你用這樣的方式報答一下老師，有什麼問題嗎？！”
“老師我，這也是為了你……”
“鄧敏傑啊鄧敏傑，你好歹也教書這麼多年了，這種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代書將自己手中的煙頭按在鄧敏傑的胳膊上，鄧敏傑未說出口的話被迫咽回了肚子，手臂上的疼痛疼得他不顧形象地瘋狂大叫起來。
對於一個赤身果體的人來說，也沒什麼形象可言了。
遠遠的，陳明聽到有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他看了一眼教室外麵，已經有不少人稀稀拉拉地靠了過來，他們或是好奇地張望，或是小聲議論著什麼。
陳明心中一緊，也不管身後的女學生仍舊呆呆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教室外走去。
要是被外麵的學生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這姑娘以後也彆想再好好的念書了。
路過代書身邊的時候，陳明停了停，還是開口說道“彆做傻事。”
“既然出去了，記得幫我把門也帶上，”代書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對著陳明揮揮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他離開。
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輕鬆和愉悅，仿佛對陳明離去感到非常滿意。
陳明看著代書的表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他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順從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他輕輕關上了門，留下代書和鄧敏傑在安靜的空間裡。
教室門合攏的那一刻，陳明透過房門的縫隙，看到代書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似乎在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自由。
關上門以後，門內似乎又傳來一些聲音，像是流水，又像是彆的什麼，陳明顧不得多想，抱著女學生快速離開了這裡。
該往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