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過後，天漸漸黑了，工人也走了，店鋪裡隻剩下周陽和秦峰。
兩人累得都直不起腰，坐在地上靠著牆壁休息。
“你就不能再找兩個人嗎？”周陽脫掉手套，抹了抹額頭的黑泥水。
“說得容易，多請一個工人就要多花錢啊。”
周陽撐著腰去隔壁店鋪買了十罐啤酒回來，打開一瓶遞給秦峰，道“徐義我相信是真在辦事，毛胖不會又偷奸耍滑吧？”
秦峰一口氣喝完啤酒，他把易拉罐捏扁丟在腳邊，道“這你就錯了，就開炸雞店這個事情，最積極，最認真的，就是毛胖。”
“真看不出來。”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執意要開炸雞店嗎？”
“是毛胖的主意？”
“是的。”
秦峰還不解渴，又打開一瓶啤酒，喝了大半，道“說來奇怪，我們這片大學城的商業街都沒有炸雞店的，前兩年倒是開過一家，沒有多久就倒閉了，直到現在都沒有。”
周陽想了想，周邊的餐飲店鋪確實和秦峰說的一樣，“所以你們就決定開炸雞店了？這又和毛大觀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城東也有幾所大學吧？”
周陽突然就愣住了，廣南大學就在城東，是蘇倩所在的地方。
“那裡有外國語學院，還有廣南大學……毛大觀就去了那裡。”
“他……他去那乾嘛？”周陽突然有些激動，想起了和蘇倩在廣南大學校外步行街的點點滴滴。
“你激動什麼？”秦鋒疑惑地瞅了眼周陽，繼續道“那裡的商業環境和咱們這裡差不多，從客流上來說，還要少一點。但正好那裡就有一家炸雞店，毛大觀就搬了根凳子在店門口坐了一天。”
“他在乾什麼？”
“從早上9點開店，一直到晚上10點半閉店，毛大觀就人工統計客流量啊。”秦峰說著忍不住笑了，“那個胖子，平時吊兒郎當，這一次居然玩命一樣，每進去一個人，他就在本子上劃上一筆，用的是‘正’字計數法，我第二天看到滿本的‘正’字，還以為他在練書法。”
周陽一臉不信的表情，說“不可能吧？”
“還有更誇張的，我和徐義當然質疑這個數據的真實性啊。我就問毛大觀，那你總該上廁所和去吃飯吧？我們都知道他的食量，吃東西的時候哪裡還會記得去記，你猜怎麼的？”
見周陽直搖頭，秦峰接著道“毛大觀說，他一整天就吃了個饅頭，眼睛就沒離開過炸雞店一秒鐘，徐義問他你總不可能不去廁所吧，毛大觀說，大的就憋著，小的就趁著沒人的時候躲在樹後麵用那個解決。”說著，秦峰指了指牆角的礦泉水瓶。
周陽張大了嘴巴，是絕不敢相信。
秦峰歎了口氣，把剩下的啤酒喝完，道“所以啊，我和徐義也是被他這種勁給嚇到了。他給我們算過，炸雞店一天的客人早上少，中午一般，下午零零星星，晚上人最多，就一天，總共有285單，這還不是節假日。”
“300單一天，很多嗎？”周陽對這些沒有任何概念。
“假設，平均一單是10元，那麼一天的營業額就是3000元，按照毛利率65計算，一天的毛利大概就是1950元，淨利潤可以做到500元左右，一個月咱們就能賺1萬5左右。”說到這個數字，秦峰臉上很是滿足。
即便真如秦峰算的那樣，周陽也沒把人均每月幾千塊的收入放在眼裡，隻是毛大觀對礦泉水瓶做的事情，給周陽留下了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