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曼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若有所思地看了周陽一眼，說道“女生間的秘密，你問那麼清楚乾什麼？”
說完，就跑到毛大觀旁邊幫忙去了。
才晚上8點鐘，高峰期的末端，店裡基本沒有了客人。
方瑜和劉曼吃了晚飯後，就一直坐在窗邊的位置，安安靜靜地看書，周陽收桌子和拖地的時候路過旁邊幾次，隱約看到了部分內容，應該是小說，但是哪一國哪一個作者就不得而知了。
方瑜沒有走的意思，他也就不會主動去詢問。
又過了半個小時，方瑜從包裡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起身和所有人打了招呼，就走出了店鋪。
周陽換好衣服，跟了出去。
兩人走到校門口，方瑜才把手上捂得嚴嚴實實的袋子遞給周陽，說道“這是你的東西。”
方瑜在店裡沒有提到幫自己買保健品的事情，一定是明白自己想要在朋友麵前保有隱私，周陽由衷地說道“謝謝。”
“小事情，不用那麼客氣。”方瑜又從挎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道“這是剩下的錢，還有賬單，都在裡麵，你核對一下。”
周陽接過信封，直接揣進了兜裡，說道“不用看，再次謝謝你幫了我的大忙。”
“這個校門真的不好打車。”兩人在路邊等了五分鐘依舊沒有正規的出租車，周陽道“還是換個校門。”
“那好吧。”
周陽手上還拿著在學校圖書館借來的書，道“我要去圖書館還書，要不然我送你一程吧，順路。”
“嗯。”方瑜遲疑了一下，沒有拒絕。
來到坐校車的站台，方瑜看了眼排隊等車的學生，說道“時間還早，要不走過去吧，我也坐了一整天了，想走一走，你趕時間嗎？”
“不，那就走過去。”
兩人沿著小道往北門處走去，冬季的夜晚沒有一絲風，校園顯得特彆安靜，能聽到踩著枯黃樹葉發出的聲音，偶有下課的學生從兩人之間穿梭而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根本不相識。
“方瑜，你……”周陽不想這麼尷尬，還是先開了口。
“怎麼了？”
周陽說話的語氣比較嚴肅“你今天來炸雞店，不會是專程來幫我們蓋印章的吧？”
方瑜微微笑了，說道“我是來給劉曼帶一些資料的。”
“哦。”周陽覺得方瑜的笑和以往的完全不同。
現在的笑容，很純淨，是從心底發出來的。
而以往，都是假笑。
周陽突然有種感覺，方瑜看似乾著高端的金融行業，拿著豐厚的獎金，但在某些方麵，活得和自己是一樣的累。
因為要偽裝，不能說真話。
就連笑，都是假的。
“劉曼想開屬於自己的甜品店。”方瑜繼續道“我這一次去香港，順便就給她帶過來了。”
“開自己的店……挺好的。”周陽已經把方瑜的私事完全弄清楚了。
“是啊，我在店裡的時候，感覺她們過得很輕鬆。”
“嗯。”周陽低著頭，踩著一堆枯萎的梧桐葉，道“有時候，我還挺羨慕毛大觀的。”
方瑜眼前出現了毛大觀帶著圍裙，頭發都油膩成一縷一縷的樣子，仿佛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油臭味，問道“你羨慕他什麼？”
周陽回過神來，清楚自己不能在外人麵前袒露自己的內心，於是又把自己偽裝起來，說道“胃口好，天天吃炸雞都不膩。”
方瑜看出了周陽的偽裝，倒也不揭穿他，隻是有感而發道“劉曼的想法我也挺羨慕的，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不在意彆人的看法，其實很少有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