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燈泡廠這麼不樂觀嗎？”
王鵬問道。
“私人廠家都在生產節能燈，我們廠還在生產電燈泡，你說呢？”
段翠綠氣笑了。
國營燈泡廠的工人拿死工資，產品的好壞，技術能不能跟上時代，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王鵬突然想起來，這幾年就是下崗潮。
大量國營工廠倒閉，街上的國營理發店都關了。
“叔，阿姨，燈泡廠能堅持多久？”
“誰知道呢。”李克凡冷笑，“廠裡巴不得工人請假，我有充足的時間給你監工。”
“行，鑰匙我給你了，麻煩李叔給我監工。”王鵬說道。
他對裝修一竅不通，有人看著當然好。
“哥，咱們去學校裡看看？”李明珠柔聲說道。
王鵬點點頭，在玄關處換上鞋子。
兩人來到樓下，一群大媽圍著桑塔納指指點點。
“明珠，這是你家的車？”
“我昨天看見老李從車上下來了。”
“明珠，你家啥時候買的車？”
同住一個家屬院，她們都認識李明珠。
“阿姨，這是我對象的車。”
李明珠牽著王鵬的手，“我們一起考上省城大學，準備開一家煙酒店呢。”
說完這些，她挺起胸膛。
“哎呀，這小夥子真俊俏。”
“明珠丫頭，還是你有眼光。”
“……”
婦女同誌們又是一陣誇獎，羨慕嫉妒恨。
在誇獎聲中，王鵬啟動汽車，帶著女朋友離開家屬院。
開車來到軋鋼廠家屬院，陳英豪果然不在家。
王鵬又來到軋鋼廠。
汽車開到大門口，保衛急忙過來打招呼。
“同誌，你是來談生意的嗎？”
中年保安陪著笑說道。
“大叔，我叫王鵬，陳英豪是俺叔，我找他有點事，能幫忙聯係嗎？”
王鵬自我介紹。
“陳總？”保安大叔急忙點頭，“好的好的，我給他打電話。”
保安回到保安室，撥通內線電話。
幾分鐘後，他又來到汽車前，“王鵬同誌，陳總讓我帶你去他的辦公室。”
“行。”王鵬讓他開車。
在保安的指揮下，把汽車停在辦公樓下，跟著保安來到廠長辦公室。
“陳叔。”王鵬笑著打招呼。
“小鵬來了？我正準備下去接你呢。”
陳英豪急忙放下鋼筆，請王鵬進屋說話。
辦公室裝修得十分豪華，沙發都是真皮沙發，牆上掛著國畫和書法。
“陳叔，我想托人去英國注冊一家公司。”
“公司名叫英士邦，主要經營避孕用的安全套。”
“用我的身份信息注冊，將來有大用。”
王鵬直接道出請求。
陳英豪老臉一紅，偷偷看李明珠一眼。
九十年代的國人對“性話題”十分避諱，都不好意思在外人麵前談論。
李明珠也很懵，沒想到自己的男人想做避孕套生意。
她臉色微紅，站起來說道，“陳叔，我去車裡拿些東西，你和鵬哥先聊。”
“好好。”陳英豪急忙站起來送客。
他送走李明珠，反鎖辦公室的門。
“小鵬，這是為啥啊？為啥想做避孕套生意。”
王鵬不答反問，“陳叔，計劃生育很嚴峻，現在國內的避孕方式是什麼？”
“結紮，上環。”陳英豪撓撓頭。
王鵬點頭，“結紮和上環都損害身體，我斷定，避孕套肯定會成為未來最主要的避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