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鑰匙給你，我把車抵押給公司。”
王鵬微微一笑，說道，“咱們可以簽協議，我啥時候還請貨款，你啥時候給我車。”
“哎呀，小鵬，公司要你的車乾什麼？”
胡興邦看看車鑰匙，笑道，“先有貨款，再發貨，這是老板定的規矩，我就是打工的。”
“這樣吧，你給老板打電話，隻要他同意賒賬，我馬上安排裝車。”
胡興邦嗬嗬一笑，拿起電話機放在王鵬麵前。
“老胡，咱們也是老朋友了，你這樣搞就沒意思了。”
王鵬看看電話機，說道，“我每個月至少賣五十箱清河，總得給個麵子吧？”
“五十箱很多嗎？”胡興邦撇嘴，說道，“小鵬，你不會真覺得五十箱很多吧？”
對於酒廠而言，五十箱白酒就是九牛一毛。
“好吧，我打電話。”王鵬拿起電話聽筒，手指啪啪啪撥號。
“嗬！”胡興邦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支香煙。
大老板日理萬機，肯定不會搭理這種不起眼的小客戶。
電話接通，王鵬說道，“陳叔，我是王鵬。”
“……”
“我在清河酒廠，胡興邦總監的辦公室。”
“……”
“我接到了六十箱鐵清河的白酒訂單，今年就能回款，但我手裡的貨款不夠。”
半分鐘後，王鵬掛斷電話，也翹起二郎腿。
“小鵬，你沒有給老板打電話？”胡興邦問道。
王鵬點點頭，接電話的人是陳英豪，表姐夫的父親，軋鋼廠的廠長。
“哦，原來你想找彆人說情，那沒用。”
胡興邦優雅地彈煙灰，笑道，“老弟啊，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誰求情都沒用。”
“哦？為什麼這麼說？”王鵬問道。
“因為老板最煩彆人賒賬，這是他定下來的規矩。”
胡興邦說道，“放眼整個省城，還沒有人值得我老板給麵子。”
“那可不一定啊，胡哥，不要把話說得那麼滿。”王鵬笑道。
“嗬嗬，老弟，我說話向來實事求是。”
胡興邦掐滅香煙，“老弟，你回去找個銀行，把你的汽車抵押成錢，再來找我買酒。”
“再見。”王鵬起身告辭。
離開酒廠辦公樓，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坐在車上皺眉沉思。
“不知道老陳有沒有辦法，不會真讓我抵押汽車吧？”
王鵬想去興蘭酒店，讓馮大義先給錢。
仔細想想，又覺得這樣不好，沒有人願意跟沒實力的人合作。
銷售總監辦公室，胡興邦再次點燃一支煙。
這時，電話鈴響起，他低頭看來電顯示。
是老板的電話，急忙拿起話筒，“老板。”
電話裡傳出聲音，“剛才軋鋼廠的老板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個叫王鵬的人，賒二百箱清河？”
“是的老板，我把他趕走了。”胡興邦說道。
“你馬上派人裝車，把二百箱酒給他送過去。”老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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