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陸沉洲緊緊攥著千枝急促喘氣,紅色瞳仁幾乎擴散到整個眼白上,“隻要千千沒事。”
這次守衛戰比他想象中要久,而且哨兵受傷的數量要更多。
他損耗了太多精神力去治愈,卻不想被除了千枝以外的任何向導撫慰。
每次想去找她,卻總在擔心千枝會不會因為撫慰他而精神力受到影響。
越顧慮,就越躊躇。
所以他選擇用藥物治療。
本以為可以撐到結束,再等千枝休息的時候去找她。
但在知道千枝失蹤的那一刻。
那些頹喪的、恐慌的、憤怒的情緒全部反撲過來,一瞬間將他吞沒。
“沉洲,聽到我說話了嗎?釋放出你的精神體。”
陸沉洲模模糊糊地聽見千枝的聲音,但他隻是眼眸微闔,碩大葉片從他的背脊出抽出、伸展,像翅膀一樣將千枝圈住。
“他的異化狀態已經很明顯了,不會是要狂化了吧!可是千向導還在他懷裡啊!”旁邊的哨兵迅速進入戒備狀態。
“都讓開點,我的箭可以精準地射到他的心臟。”一個哨兵推開旁邊的人,長長的弩箭對準陸沉洲的後心。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陸醫生!他還為你治療過呢!就算是要對他動手也要等到上將那邊同意吧!”
他身邊的哨兵伸出手,要將他的弩箭奪過去。
“你想死,老子還不想死呢!連向導都被他困住了,s級哨兵要是狂化了大家都要死在這!他的毒氣可不是開玩笑的!”
身邊的哨兵立刻默不作聲了。
“我不允許你動手。”少女的聲音從碩大的葉片下低低地傳過來,讓所有的哨兵動作一滯。
千枝覺得有些人類很可笑。
趨利避害的自私本能比起植物和動物更甚。
明明陸沉洲還沒有完全異化,就為了自己的安全和利益,選擇無情地犧牲掉自己的同族,即使這個同族曾經對他有恩。
千枝撫摸著陸沉洲的臉。
男人冷白皮膚下,淡綠色枝葉正在緩緩生長,他連瞳孔都因為精神失控而渙散了。
但還是用著一個保護的姿勢,將她圈在懷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千枝的絕對安全。
“要是你真是一株植物,我絕對會用藤蔓上的觸手狠狠咬你一口,再罵你一句笨蛋。”千枝戳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
男人的睫毛簌簌,隨著她的觸碰開出幾朵細小的花。
“張嘴。”她命令著。
陸沉洲漂亮的嘴唇微動,緊接著就被千枝的手指輕輕撬開。
她將淺淡的唇覆過去,與他的相貼。
另一邊,菟絲子藤蔓蜿蜒向上,順著陸沉洲因為千枝的吻而微微張開的腺口,慢慢爬進去。
精神圖景被標記的撫慰,與身體接觸的撫慰相結合,可以讓哨兵最快速度地恢複。
陸沉洲的精神圖景裡那顆乾涸的食人花,被一株軟綿嬌嫩的菟絲子纏住。
它淡綠的枝葉繞著他的枝乾纏了數圈,攀爬上他的花萼處後,傲嬌地在他的花蕊之間盤旋。
他感到異常的暢快和幸福,扇動葉片想碰碰她,卻被她的冒出的小觸角狠狠地刺了一下。
這一刺,就把他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