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了就說話,還有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剛剛還夾著聲音說話的美男子,轉頭對著蘭德說話的聲音,就降了二十多度,連眼神也冷颼颼的。
“萊昂還是舉辦了‘那個’。”蘭德將手環上的電子邀請券放大,投射在室內的空氣中。
“‘那個’?”千枝看著黑色為底的邀請函。
上麵的紅字似乎都在滲著鮮血。
“角鬥賽。”蘭德解釋道,“不過在這條星艦上,角鬥的主角不再是哨兵,而是向導。”
“萊昂對向導厭惡至極,他在這艘星艦上建立了新的秩序,”蘭德將其中幾行字放大,“向導變成了哨兵的附庸,所以這場角鬥,就是把自己買來的向導,當做自己的戰利品,或者是參賽的犧牲品,放在公共場合下任人玩弄。”
“規則是什麼?”千枝看著上麵邀請函的名字。
“兩兩對決,贏的一方,哨兵可以選擇掠奪輸的一方的向導,而輸的哨兵,也有選擇權,或是放棄他買的向導,或是直接銷毀。”蘭德降低了聲音。
雖然他對向導也並沒有什麼好印象,但也並不像那些極端哨兵一樣,要將向導置於死地。
“但是,如果是低級的向導不小心匹配到高級向導,那不是必輸無疑?”千枝感到這個角鬥的規則存在諸多漏洞。
“的確是這樣。”溟柔柔地接過話,擦著千枝濕潤的唇角,“但是這裡是萊昂的地盤。”
爭奪向導隻是角鬥其中一個目的,下注、收斂財富、打通更多的權勢鏈條也夾雜其中。”
所以,角鬥場上要比你想象中要黑暗得多。”
黑暗沉悶的星艦難得在今天晚上人聲鼎沸。
船艙的中部,原本是競拍的場地被重新裝飾,看台中間的籠子和枷鎖被撤掉,圍上了一圈帶電的鐵絲網。
那些身份神秘的哨兵們依然戴著掩蓋自己身份的麵具,帶著自己的向導來到角鬥賽場。
“我可以自己下來走的,溟。”
千枝被溟抱在懷裡,她從男人寬闊的臂膀上方探出頭,就被男人溫柔地揉了下小腦袋,讓她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他身上。
“地上很臟。”他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說道。
又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皮質鏈條。
它的另一端捆在千枝纖細的脖頸上。
參與角鬥的向導必須要被拴上繩索,由他們的哨兵控製,為了防止他們趁亂釋放精神力,或是造成場麵的混亂而逃走。
懷中纖弱嬌軟的少女頸上係著獨屬於他的鏈條,乖巧地將頭垂在他的肩膀上。
這讓溟產生了一種病態的滿足感。
在這個不會被捕捉位置的星艦裡,她隻會有他。
手中細細鏈條動了動,喚回溟古怪的錯覺。
“可是這裡的哨兵對待向導並不友好,你抱著我真的沒問題嗎?”
在男人的懷裡,以及周遭昏暗的環境下,千枝看不見周圍的情況。
有的哨兵手裡握著繩索,勒著向導的脖子,勒令他們像狗一樣地向前爬。
還有的,則是半死不活地被拖進來,被哨兵像是甩大型垃圾一樣甩到台上。
也有少部分的,和千枝一樣被抱在懷裡。
但都是眼神渙散,渾身上下都是細細密密的曖昧咬痕和傷痕。
包廂裡,他們拿到了一會即將對決的號碼牌。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休息一會?”溟將千枝抱到中央的皮質座椅上,他錯過身,想掩飾性地將包廂的帷幔拉下來,想把台上可能出現的血腥場麵掩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