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彈幕上寫著。
[千枝毀了我]
後麵又接了一句,
[她和那些蟲族實際上是一夥的!所有人都被騙了!!!]
少女盯著那行字,倏地唇角輕翹,微笑出聲。
她還沒騰出空來找這位推人姐,沒想到倒是她跳出來先倒打一耙了。
“既然我毀了你,為什麼不直接露麵和我對峙呢,薇薇安·若拉?”
檸告訴她說他先用樹根將她接住之後,又用樹枝小小地懲罰了一下薇薇安。
千枝還挺想知道檸懲罰的後果呢。
[誰說不敢了!]
一個連線的請求彈出來,千枝點開它,屏幕上出現了紅發女人的臉。
她看上去要比原來憔悴了很多,沒有塗抹紅唇的嘴慘白,顯得臉色蠟黃。
[這是帝國玫瑰?怎麼變這麼慘?]
[你們還不知道吧?她被家族掃地出門了,而且據說被她標記的幾個哨兵最近很不好受,好像是她沒法再做精神安撫了!]
[聽說是神使儀式上受了什麼刺激,好像的確和蟲還有千枝向導有關]
薇薇安狠狠地咬了下嘴唇,眼裡帶了些怨恨。
當時洞穴裡一片混亂,她身後還有其他向導遮擋,她以為自己不會被發現。
但沒想到第二天就被父親驅趕出了家門!
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的精神圖景變得非常蕪雜!
雖然等級沒有降低,但是每次想要安撫哨兵時,就會聽到刺耳的蟲鳴聲,結果就是她再也沒有成功地做過一次安撫。
“我親眼看著你在皇宮外麵被蟲抓走!如果不是和蟲有勾結,怎麼可能會毫發無損地回來?”
她早就應該想到千枝一定和蟲有關係,普通人被抓走了怎麼可能還回的來?
如果這件事坐實,那麼她作為s級向導還會有機會重新取代千枝!
碧眸少女的微笑變得冷冰冰的。
“所以,你終於承認了遇到了蟲,並且還怕死地將我推到了蟲身上的事情?”
薇薇安的麵色一變!
她才想起來,她在皇宮的晚宴上,在所有人麵前裝可憐說根本沒有蟲,都是千枝自己的臆想!
她原本想孤注一擲地潑臟水給千枝,但沒想到曾經說過的謊言一滴不落地全部灑在自己身上。
她想立刻將話題轉移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有的彈幕直接爆出了若拉家族一直死死壓住的關於她的負麵信息。
[若拉被驅趕出家族,就是因為在古樹躁動時在台階上將千向導推了下去,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出]
還有的彈幕直接爆了身份。
[我叫希恩·霍格,原本是若拉向導的哨兵,我證明她在皇宮晚宴上否認過蟲子的事情,而且當時身上還沾著千枝向導的血]
更多的人不僅爆出了晚宴的實情,更挖掘出了更多的信息。
[若拉向導對哨兵沒有她表麵上的那麼好,晚宴當天我的精神力崩潰,我強撐著請求她的幫助,但是她隻是翻著白眼,對我說‘我不值得’,我想知道若拉你,將哨兵看成了什麼?是你與皇族搭橋的砝碼?還是你泄憤的工具?]
有人一陣唏噓。
[我曾經感覺薇薇安·若拉完美得像個假人,因為她永遠知道人們看著她的鏡頭在哪裡。玫瑰下麵也許不會是花蜜,而是汙泥]
“沒錯!我撒了謊!我推了你又怎麼樣?你不是好好活下來了嗎?難道這不證明了你和蟲族是一夥的嗎!”
薇薇安徹底撕下可憐的假麵。
“我想除掉你這個帝國禍患,不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嗎!”
“你這個胡說八道的——”西維爾坐不住了。
藍色孔雀怒發衝冠咬牙切齒地撲到光腦前,又被千枝戳了回去。
“安靜,西維爾。”
千枝輕輕一句話就讓男人安安靜靜地蹲在她腳邊,像隻鳥形大狗一樣,眼眸濕漉漉地看著她的臉,異化出的手臂羽毛暗暗地從千枝的腰肢處伸過去,將她圍在自己的羽翼周圍。
“如果我是禍患,你是什麼?對受傷的哨兵視而不見,對身邊的向導嗤之以鼻,隻做利益的傀儡。就算是蟲也會聚集在受傷同伴身邊掩護它們離開,而你,連做蟲的資格也沒有。”
“你怎麼敢這樣說我——等著!我一定能找到證據!”薇薇安麵色瞬間猙獰,她想找到一條附和她的彈幕,但是找了半天卻發現居然一條都沒有!
連和她串通好的水軍都安安靜靜!
薄瀾悄悄收起要求後台對不良信息進行屏蔽的通訊器,又重新看向千枝。
“先不說證據的事情,”千枝笑眯眯的,“推我這件事已經得到了若拉你的親口證實。”
“推了又怎麼樣?你大可以找衛兵來抓我。”薇薇安輕嗤。
就算她犯了錯,被家族逐出門,但是涉及到家族利益和威望,他們也不會不管她的。
大不了去星際法院走一趟而已。
“看起來法條不會讓你感到有任何的悔意,”少女輕聲說著,發絲隨著她的話語無聲動起,無數看不見的精神力絲線從她的身體散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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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精神力寒涼如水,細薄鋒利如刃。
即使在屏幕裡也依然擁有無限的震懾力。
“那麼,如果我現在撕裂你的精神圖景呢?”她的聲音泠泠如玉珠滾落瓷盤,但寒意從中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