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璟燑揮揮手,立刻便有一名宮人捧著托盤上前來。
托盤裡是刺眼的明黃,鳳遇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直到宮人站到她麵前都沒反應過來。
她轉身去看楚岑,對方把玩著手中玉佩,唇邊有一抹嘲諷的笑。
鳳遇慈眸中含淚,可憐兮兮地伸手抓住鳳璟燑的衣袖,“皇叔……十三並未存有登基的心思,您就彆拿十三開玩笑了。”
他和楚岑將這宮裡鬨了個底朝天,楚岑是太監,無法登基她理解。他自己為何不登基?
鳳璟燑一抬手,衣袖便從鳳遇慈手中滑了出去,“你方才對皇叔說過什麼?忘了嗎?”
她說,她願聽他的差遣,為他肝腦塗地。
鳳遇慈一顆心臟狂跳不止,看著眼前明黃色的龍袍跟冕旒,心中天人交戰。
她想不想不重要,鳳璟燑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
“可……”
她還欲說著什麼,鳳璟燑冷眸一掃,“你的那位嬤嬤……”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原主將宋嬤嬤視作家人,無法棄之不顧。
“多謝皇叔。”她閉了閉眼,一撩衣袍準備跪下,被鳳璟燑抬住胳膊,“陛下都要登基了,如何還要給臣下跪?”
聞言,鳳遇慈心中直發笑,麵上還是畢恭畢敬,“皇叔是十三的恩人,這禮自然受得。”
楚岑從太師椅上慢慢踱步上前,看向鳳遇慈的目光並無一分尊敬。
他抬手拾起冕旒在她頭上比劃了一下,“聖上太瘦弱,這冕怕是就能將聖上壓壞了。”
聽著他語氣裡的嘲笑,鳳遇慈一張臉漲得通紅,“廠公此言差矣。我還未及冠,會長的。”
楚岑將冕旒重新放回托盤上,“登基在即,聖上該自稱朕才是。”
他並不在意誰登基,隻要那人足夠聽話便好了。
十三皇子從前在宮裡像個隱形人,也是如今先帝唯一的血脈。
若不夠聽話,那便隻能再退一步,從宗室裡挑了。
“朕知道了。”鳳遇慈表麵唯唯諾諾,心說,他這也不是對未來皇帝該有的態度。
楚岑對她的乖順非常滿意,從宮人手中接過托盤,“聖上試一試這龍袍是否合身吧。”
鳳璟燑站在一旁不說話,靜靜看著兩人交談。
鳳遇慈下意識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從楚岑手中端起托盤,“我……朕,朕去後殿換。”
楚岑眸中笑意不減,“是,奴才服侍聖上更衣。”
聞言,她捏著托盤的手收緊,楚岑能和鳳璟燑合作,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她眼眸閃了閃,麵容閃過幾分掙紮,“那勞煩廠公了。”
楚岑看似扶著,實際上是掐著她的胳膊往後殿走,“聖上這是哪裡話?服侍陛下是奴才的本分。”
後殿金碧輝煌,空無一人。
楚岑整理好龍袍,見她還沒動,挑了挑眉,“聖上這是何意?看不起奴才?”
他的聲音含笑,但在鳳遇慈聽來猶如惡魔低語。
鳳璟燑的狠在表麵,他不屑於偽裝。但楚岑不同,他能笑吟吟地一刀又一刀捅進敵人的心臟。
“自然不會。”她勉強牽起一個笑,克製住發抖的手將外袍脫下。
“聖上十七了吧?怎的不長個子?”楚岑看著鳳遇慈單薄的身影,抬手要去解她脖頸間的長巾。
鳳遇慈算準角度,假意掙紮的同時,腳下一軟,直直跌進他懷中。
她雙手撐住他的胸膛,語氣略顯羞憤,“廠公,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