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鳳璟燑從未想過的。
他,做鳳遇慈的皇後?
往後日日在後宮等待她寵幸嗎?
他能放權,再不顧政事嗎?
鳳璟燑不知道。
若是彆人敢提出如此想法,定被他一劍給斬了。
但是鳳遇慈的話,他會猶豫片刻。
也不知鳳璟燑腦回路是如何想象發展的,驟然開口詢問“那楚岑呢?貴妃嗎?”
鳳遇慈,“……”
不是,他怎麼還真的想上了?
“砰——”
正在兩人沉默對視間,寢殿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這一腳的力道極大,幾乎將門踹翻。
木門咯吱一聲,顫巍巍抖了三抖。
殿內燭火搖晃一瞬,而後再次挺直燃燒。
楚岑身披玄色大氅,一身寒氣的走進來。
“攝政王好手段。”他的目光掃過床榻,帶著殺意,“刻意引本公出宮,卻在太和殿對聖上圖謀不軌。”
當他察覺是調虎離山時,便拚了命地往回趕,一顆心臟幾乎跳出胸膛。
他怕極了。
怕鳳璟燑會殺了鳳遇慈。
鳳遇慈一見楚岑,眸中立刻染上一層水光,可憐兮兮地揪著被角,“廠公。”
變臉之迅速,鳳璟燑微有錯愕。
她就是如此模樣惹得他憐惜,也是同樣讓楚岑生了野心。
鳳璟燑將她的神情儘收眼底,從塌邊起身,“楚廠公好大的膽子,竟連天子寢殿的門都敢踹。改日是否就想直接坐禦椅了?”
他的聲音帶著怒意,似乎在忠心為鳳遇慈考慮,“陛下,此人行事張狂,目無王法。依臣看,該早些料理了才是。”
鳳遇慈低頭不回答的模樣越發刺激到了鳳璟燑。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滔天的怒火隻能向楚岑發泄。
楚岑的狐狸眼此刻在他看來及其不順眼,果然是男狐狸精。
“瞧瞧,廠公好手段。勾的陛下忤逆本王這個皇叔了。”
鳳璟燑的聲音冷漠透著一股微酸。
楚岑將披風解下,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他是行事張狂、目無王法,畢竟連天子都敢覬覦。但鳳璟燑又能比自己好到哪裡去。
他分明也有私心。
“攝政王一味指責本公,那你又為何深夜出現在聖上的寢殿?可過了明路?”
自然是沒有的。
“如此想處置本公,王爺自己卻知法犯法,是何道理?”
楚岑抖了抖大氅,掛在衣架上,緩步靠近床榻。
同鳳遇慈說話時,聲音都放柔了幾分,低低的,帶著哄誘,“聖上,依奴才看,攝政王才該嚴懲。您說呢?”
鳳遇慈看了看楚岑,又看了看鳳璟燑,目光裡閃過一絲迷茫。
她的建議是,他倆自己出去打一架,不死不休比較合適。
鳳璟燑見楚岑靠近,複又在塌邊坐下,狀似親昵地抬手揉了揉鳳遇慈的頭,“本王是陛下的皇叔,合該有特權。”
“倒是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本王?”
楚岑見狀,磨了磨牙,在塌前另一頭坐下。
抬手扶住鳳遇慈的胳膊,將人從鳳璟燑手底解救。
“本公嘛。”楚岑的眸光閃過一絲異彩,“既是為聖上分憂的忠臣,也是聖上獨一位的——男寵。”
也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