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自己心疼他嗎?
鳳遇慈想不明白。
但她也不願意多想,這樣就夠了。
她是女子,也是永安名正言順的新帝。
朝臣中即使有不服的聲音也被楚岑強硬鎮壓。
無人敢觸黴頭。
祭祀大典舉行得十分順利,回宮時,她坐在馬車裡,撐著自己的頭看向身旁的楚岑,“什麼時候謀劃的這一切?”
她不信先帝的遺詔是真的。
但她不知道楚岑是何時收服了李閣老,竟讓他也向著自己。
楚岑往鳳遇慈身後墊了一個軟枕,牽起她的手映下一吻,“聖上說鳳悟不能留時。”
“既然他一定要死,那便讓他死得有價值一些。”
所以他一邊矯詔,一邊挾持了李閣老的家人。
鳳璟燑自作聰明地追查鳳遇慈為何會將修建運河的差事交給劉大人。
他隻放了幾個鉤子,鳳璟燑便順著他留下的線索查到了鳳悟。
天時地利人和。
隻是鳳璟燑太沒用,竟讓她受了傷。
鳳遇慈懶洋洋地靠在軟枕上,任由楚岑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不知他想到什麼,倏地開口“聖上,攝政王為了保護你而受傷,你可會心疼?”
聞言,鳳遇慈挑了挑眉,食指抬起他的下頜,“若朕心疼……”
“奴才不準。”楚岑握住她的手,一雙眼眸似野狼般看著她,還閃著凶光。
他強硬地分開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將人抵在車璧上,覆上她的唇。
鳳遇慈難得的好心情,也沒抗拒,甚至張嘴回應他。
楚岑越發難以自持。
一吻畢,將頭埋在她肩頭,微微喘著粗氣。
他眼眶泛紅,拉著她的手覆上自己,“聖上,幫幫奴才。”
鳳遇慈,“……”
自鳳遇慈是女子的身份公布後,朝臣萎靡了一段時間又開始蠢蠢欲動。
陛下已經年滿十八,還是可以廣納後宮,延綿子嗣的。
之前陛下不願意,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女子的身份。
但如今,他們可以為陛下挑選男後。
隻是這奏折還沒等遞到鳳遇慈手中,那人先被楚岑找理由打了一頓板子。
楚岑的人一走,鳳璟燑的人還在後麵等著。
那位家中有適齡兒子的大人當場昏死過去。
寧陽二年春。
鳳遇慈懷孕七月有餘,楚岑以她身子不適的名義罷了早朝,所有政務全權交給鳳璟燑。
自鳳悟死後,兩人聯手將殘留的餘黨殺了個七零八落。
故那碗燕窩送到鳳遇慈麵前時,誰也沒想到。
她方飲下一口,殿門便被楚岑踹開。
兩人對視,楚岑眼中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驚慌。
鳳遇慈放下勺子,用手帕擦了擦嘴,“怎麼了?”
楚岑大步上前,擠開琴雪,掐住她的下頜,“彆咽,吐出來,快吐出來。”
“唔唔唔……唔!”鳳遇慈下頜劇痛,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什麼都吐不出來。
但她隻覺得頭暈暈的,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讓她窒息。
鼻血順著流下,染紅了楚岑的手。
她張了張嘴,“孩子……”
琴雪不敢置信,猛地後退一步,“陛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