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妃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反應,將衣領往上一拉,冷哼一聲回了主殿。
李遇慈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刻意在等她,想跟她炫耀。
嗐,怎麼不早說。
林錚今日上朝時,總覺得四麵八方投來神色各異的目光。
他隻能將頭埋得低低的,假裝沒看見。
就在政事結束,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高坐禦座的天子點了他的名。
“林愛卿……你這朝服,怎的如此破舊?”
林錚雙眼一閉,隻想昏死過去。
有了天子帶頭,其餘朝臣也好奇地打量他。
林錚此人,從前最是清高,朝服日日都得換新。稍有破損就得扔掉,說這是他的體麵。
今日居然穿了縫補過的朝服。
他剛升了四品少卿,朝服是新的。壞的如此快,莫非是在家中同夫人打架了?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正在後宮陪伴李貴妃。
林錚張了張嘴,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又羞又臊得慌。
君臨卻明白他為何如此。
影二來報,李遇慈讓他帶著一幫人闖進林府,非要林錚簽下和離書,再帶著楊月嬋從林府搬走。
林錚自是不依。
他如今也算是出人頭地,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唾手可得的一切。
就在影二按著他讓他在和離書上簽名時,他倏地發了狂,將和離書撕碎,咽進口中。
影二還在怔愣間,楊月嬋哭著衝了上去,問他是不是瘋了。
但林錚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將剩下還未咽儘的碎紙塞進了她的口中。
影二及他帶去的人皆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震驚,但影二還是儘職儘責地將兩人的東西打包連人一起轟了出去,給大門落了鎖。
一群大男人,也不溫柔,撕毀衣裳也不覺得愧疚。
林錚無奈之下,隻得讓楊月嬋在客棧開了房間。
今早臨出門前才發現自己那三件嶄新的朝服上全是臟汙,幾乎成了黑色。
無奈之下,隻得穿這身舊的,還是楊月嬋早起縫補好的。
誰曾想,竟被天子點了名。
林錚答不上話,但君臨見他那模樣就很滿意,打算下朝後模仿給李遇慈看。
他揮了揮手,“罷了罷了,這本是愛卿的私事,朕不多問。退朝吧。”
自李遇慈住進錦繡宮後,君臨日日都要往錦繡宮去。
李貴妃得意洋洋,在皇後麵前又挺直了腰板,隻得了皇後娘娘一個白眼。
過了十日左右,計算著李遇慈的月事總該結束了。李貴妃便等不及地將偏殿布置得煥然一新,與她寢殿一模一樣。
錦繡宮大宮女領命去請君臨去用晚膳時,將李貴妃的計策原原本本告訴了君臨。
君臨聞言隻笑,示意自己知道了。待含了一顆解毒丸在舌下後才前往錦繡宮。
李貴妃早早站在宮門口等候,一見天子轎攆靠近,立刻喜笑顏開地給他行禮,扶著人往裡走。
君臨路過偏殿時瞧了一眼,門窗緊閉,燭火未點,想來李遇慈此刻已經被迷暈了。
她就住在錦繡宮裡,李貴妃能下手的機會實在太多。
飲食、茶水、香薰皆有可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