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燼的車依舊停在路邊,卻不是前幾天開的勞斯萊斯,而是一輛火紅的保時捷911。
沈遇慈坐進副駕,好奇地打量了他兩眼。
“在看什麼?”
她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回答,“看你今天怎麼這麼騷包,都不像你了。”
薄燼,“……”
怎麼說今天也是去領證的,喜慶一點看著心情也好一些嘛。
他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就隨便拿的車鑰匙。”
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現在結婚連戶口本都不要,兩人進了民政局不到半小時就捧著紅本出來了。
站在民政局門口,沈遇慈舉起結婚證迎著光眯眼仔細打量,而後湊到薄燼身邊,抓著他的胳膊撒嬌,“老公,今晚可以做嗎?”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靈動至極。
薄燼像是被唾沫嗆到,整個人開始不停咳嗽起來,整張臉憋得通紅。
“你……咳咳咳。”他極快地瞟了她一眼,移開目光伸出手,“那可以先牽手嗎?”
“當然可以。”沈遇慈笑眯眯的挽上他的胳膊,薄燼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像是極為不適應。
熟悉的葡萄香氣縈繞在他鼻尖,薄燼喉結滾動一瞬,“你要不要搬到我家來住,城中村的治安不太好,不安全。”
“好。”她帶著薄燼走下台階,都是合法夫妻了,住一起完全沒毛病。
兩人剛上了車,江靄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薄燼——”一聲怒吼帶著回音,薄燼下意識將頭離遠了些。
“現在你眼裡還有沒有你老子娘了?”江靄的聲音完全不複昨天的溫柔,那個一口一個寶貝兒的慈母灰飛煙滅。
“領證不通知我和你爸?你以後不想回家了是不是?”
江靄持續輸出,薄燼隱約還能聽見薄啟元安撫讓她消消氣的聲音。
“要不是看到熱搜,我和你爸還蒙在鼓裡。”
“怎麼?我和你爸是你撿來的是吧?”
“媽……”薄燼的聲音弱弱的,氣勢不足,帶著幾分心虛。
沈遇慈隱約能聽見幾個尖銳的音節,卻分辨不出電話裡到底在說什麼。
下一秒,就見薄燼直接將電話湊到她耳邊,她下意識的“喂”了一聲。
聽見她的聲音,電話那頭的江靄像瞬間變了個人般,“哎喲,是小慈啊,領證累不累呀寶貝,快回家來,他爸給你做好吃的。”
薄燼跟沈遇慈頭碰頭,聽著江靄對她態度轉變,忿忿不平,“媽,我是你親生的嗎?”
“滾。”江靄翻了個白眼,意識到他看不見,清了清嗓子,“小慈快回家哦,媽媽想你。”
“好,這就回來了,阿……媽媽。”
新婚夫妻先回了薄家吃飯,下午沈遇慈去麵試,薄燼去醫院看何秀娟。
顧淩川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沈遇慈的動作居然這麼快。
昨天看婚戒,今天領證。
她是活不到八十了嗎。
明亮的書房裡乾淨整潔,顧淩川靠在辦公椅上,盯著熱搜看了良久。
伸手鬆了鬆領帶,最後還是沒忍住,狠狠一把砸了手機。
手機摔在地板上高高彈起又再次摔落,屏幕碎得徹底。
深深喘了兩口粗氣緩解情緒,顧淩川單手支著頭,目光落在深棕色的書桌表麵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遇慈的麵試十分順利,古柏林是她最好的選擇。
如果原主還在,也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
晚上八點,餐廳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