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遇慈回到地府,上次見過的那個男人依舊還站在黃泉邊。
過了這麼久他還沒去投胎,這讓寧遇慈不得不多看了兩眼。
遊景鑠負手而立,身後的長發被微風卷起,衣訣翻飛。
寧遇慈竟看出幾分悲涼。
他一直站在這裡,莫非是在等人?
雖然好奇,但並不關她的事,她也沒多問。
範無咎平淡無波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體內的氣運暴漲,身上的戾氣被壓製,整個人不再被黑氣縈繞,神誌都清醒了不少。
經曆了四個任務,他們早就發現寧遇慈做任務不是為了投胎,而是想了個折中的法子積攢氣運,想要去完成自己的事。
好在她的做法沒有讓小世界崩塌。
而且上頭那位打過招呼,他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她去了。
“回來了?”
寧遇慈在石台上坐下,“是啊,那人誰啊?”
範無咎高深莫測地眯起眼睛,擺了擺食指,“不可說,不可說。”
聞言,寧遇慈又朝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還有黑白無常不願意提的人?
不會是什麼很恐怖的厲鬼吧?
可是她並沒有察覺到他身上有任何戾氣。
“下個小世界去哪裡?”
謝必安淩空翻了翻書卷,透著光的字體浮現在幾人眼前。
他點了點,“就這裡了。”
“去吧。”
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溫遇慈的頭發被一股大力揪住,狠狠壓在牆上,臉頰緊貼冰涼的牆麵。
溫熱腥甜的血液順著額頭流下,有不少都暈進了眼睛裡。
她完全睜不開眼,額頭的鈍痛讓她幾欲窒息。
墨沉將她的頭抵在牆上,從背後俯身過來,聲音低沉危險,帶著疾風驟雨,“溫遇慈,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最該死的那個人是你才對。”
“是你害了你姐姐。”
溫遇慈雙手撐在牆麵,左手食指指甲被掀翻,露出血肉模糊的甲肉。
她不停地大口呼吸著,努力想要保持自己的清醒。
墨沉,飛鷹集團董事長,走私、洗錢、殺人,無惡不作。
是個實打實的黑道頭子,也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
就是這樣一個嗜血殘暴的法外狂徒,在某次出行中被信任的下屬背叛,身受重傷,被溫遇慈的姐姐溫暖所救。
人如其名,溫暖就像一個小太陽,她溫柔,善良,可愛。
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連墨沉也避免不了的被吸引。
他偽裝成落魄被兄弟陷害的世家少爺,引得溫暖同情心泛濫,一直照顧他。
日日相處中,溫暖也不由得對這個長相帥氣,紳士風度的男人動了心。
兩人在夜色裡相愛,手牽手散步,在街頭共飲一杯奶茶,買菜回家做飯。
就像世間萬千普通恩愛的小情侶一樣。
但假的終究是假的,溫暖成了墨沉唯一的軟肋,很快就被他的對家察覺,將人綁走。
雖然溫暖沒受傷,但墨沉飛鷹集團董事長的身份瞞不住了。
溫暖是個普通人,也沒想過跟黑道有任何牽扯。
她想離開他,但墨沉怎麼會允許,一次次用她的父母妹妹要挾她。
溫暖沒有辦法,隻能被困在墨沉身邊,日漸消瘦,鬱鬱寡歡。
原主不止一次想要把姐姐救出來,卻皆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