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殊渾身一僵,心中那點旖旎被她一招衝散。
憤怒重新占據上風,胸膛急促地起伏,他扣住薑遇慈的胳膊,“孤說了,孤不同意。”
“想嫁就嫁,想和離就和離。”
“薑遇慈,你到底把孤當什麼?!”
“噓。”食指點在夜景殊唇角,薑遇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轉頭看向薑離和夜瀚宸。
好在兩人沒有注意到船頭的爭執,滿心隻在如何贏得對方的情緒中。
“殿下,你小聲些,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夜景殊的眸中燃著熊熊怒火,憤怒上湧後,後勁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住的委屈。
在薑遇慈的注視下,他眼眶中逐漸泛起水光。
抓住她胳膊的手越收越緊,夜景殊鼻尖泛酸,“孤說,孤不準。”
她已經嫁給他了,這輩子都隻能做他的妻子。
他已經在學著去做一個好夫君了。
見他委屈,口氣卻依舊強硬,薑遇慈不免覺得好笑,“殿下,之前請旨賜婚,是我錯,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何用!你已經嫁給孤了。”
“而且,而且,你還看光了孤的身子,孤已經沒有清白了。”
薑遇慈剛要反駁,便想起兩人之前靈魂互換,看他的身體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是,我確實看過。但殿下您就沒看過我的?”
“怎麼算,都是我吃虧吧?”
夜景殊臉色漲得通紅,帶著幾分手足無措,“孤那是……那是……那就算扯平。”
“你在禦花園的池塘裡還親了孤呢!你彆想賴賬!”
薑遇慈心下愕然,隨即輕笑一聲,點著他的胸膛,“殿下,若我沒記錯的話,我那是為了救你,給你渡氣才親你的。”
“你這是恩將仇報?”她戳得夜景殊步步後退,直到後腰抵住護欄。
“孤不管,反正你毀了孤的清白,你就得負責!”
夜景殊的語氣非常理所應當,卻隱隱透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心虛。
不管如何說,他不想跟薑遇慈和離。
這場婚姻裡,他總該有選擇權才是。
薑遇慈捋了捋頭發,“負責那是不行的,既然殿下覺得我占了你的便宜,那殿下你親回來便是。”
言畢,她雙手抓住夜景殊的胳膊,嘟起嘴朝他靠近。
夜景殊身子微微一動,極快地瞟了薑離跟夜瀚宸一眼,語氣少見的慌亂,“薑遇慈,薑遇慈,你彆……還有人,回府,回府再……”
薑遇慈將頭埋在他胸膛,無聲的笑著,身子控製不住地輕顫,眼角都笑出了眼淚。
夜景殊一愣。
回府再?
回府再什麼?
他怎麼毫不抗拒就說出了這種話。
“薑遇慈你又戲弄孤!”
“不準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行吧。”薑遇慈抬眼看他,眸映春水,眼底滿是明亮璀璨的光芒。
夜景殊仿佛被蠱惑般攬住她的腰,一個吻輕輕點在她眼瞼。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鬢邊,薑遇慈一愣,麵上笑意收斂。
從他懷中退開,薑遇慈微微垂頭,眼睫輕顫,聲音冷清,“殿下,我記得,您並不喜歡我。”
昨日還說決計不會喜歡她的。
不喜何撩?
夜景殊朝她的方向追了一步,“不是,孤……”
話說到一半,他驟然收了聲,輕咳一聲提升自己的底氣,“你還說孤?”
“你自己不是也喜歡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