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春心道什麼十個八個,說出來嚇死你們。
當然說是不能說的。
她不吭聲,張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白氏也露出幾分嘲諷不說?那就是賺得太少不好意思說唄。
梁大伯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很大度的道“你不好意思說我們也就不問了,你愛折騰呢隻管折騰去,那六畝水田就交給我們打理吧,畢竟你這天天又是挖鬼芋頭、又是往縣城裡跑,哪兒有功夫料理田裡的事兒?白荒廢了。交給我們打理,秋收的時候還能收點兒糧食,否則你就不怕顆粒無收?”
“明朗雖然不在了,明軒難道不要過日子?家裡也不能由著你瞎亂折騰。”
“雖然分了家,我們也是長輩,你做得不對我們就管得。不然彆人不說你年輕不知事亂折騰,反要說我們做長輩的不曉事了。”
“就是!”
六畝上好的水田,他們兩家人平分一家能分三畝,還不用種,秋天就能收,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既然分了家,我家的田我自會打理,用不著旁人操心。”
梁大伯不等許知春說完厲聲怒斥“說的什麼屁話!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明朗不在了沒人治得住你了是吧?婦道人家牙尖嘴利一點規矩都不懂,我們梁家有你這樣的媳婦真是丟臉!”
張氏“跟她囉嗦什麼?好賴都分不清的蠢貨。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咱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糟蹋良田,明天就上田裡照應去,等秋收了咱就去收,理她乾什麼?我就不信了,咱照應的良田到時候收成不歸咱歸誰?誰敢說一句不應當。”
白氏笑笑“許氏,你說你一個寡婦,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你要知道這寡婦的日子可不好過,以後你要求我們的時候還多著呢,真把自家人得罪絕了,你能落什麼好?眼皮子可彆這麼淺。”
梁二伯也嫌惡的看了她一眼“她不懂事咱彆理她,這事兒說定了咱就走吧。”
張氏“對!這田從今天起就跟你沒關係了,你沒事彆上田裡去,弄壞了禾苗,我可跟你沒完。”
四個人自說自話,就這樣把事情“說定了”,根本沒把許知春當回事。
許知春氣極,心底一片寒意。
無依無靠腰杆挺的再直也沒有用。
況且,這是“家事”,肯管彆人家家事、幫著說幾句公道話的人哪兒有?就算肯,也沒有立場管。
許知春慶幸,梁裡正是個正直的人,而自家與裡正家的兒媳婦是合夥人,這多少給了她幾分底氣。
“明軒,你去裡正伯家,請他老人家過來一趟,我倒要看看,有人強行想要霸占咱們家的良田,裡正伯許不許咱們村有這樣敗壞風氣的惡霸存在!”
“不許去!”
“你說誰是惡霸?”
“死丫頭,你想乾什麼?”
“咱自家的事你往外鬨什麼?丟不丟人!告發長輩你有臉了?”
張氏情急攔住了梁明軒。
梁明軒目光沉靜看向張氏“大伯母,你攔得住我一時,攔不住我一世。”
張氏一愣,惱羞成怒“不識好歹的小崽子,你這個大嫂就是個禍害,禍禍咱家良田呢,我們都是為你好你懂不懂?”
許知春一陣風衝進廚房,再出來的時候雙手握著雪亮的菜刀,眼神凶狠。
張氏嚇得“啊!”了一聲情不自禁後退“許氏,你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