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學很快要開學的事兒傳開之後,試圖送禮走後門的不要太多,能不見的盧縣令都不見,紹師爺全都婉拒了。不得已要見的,也什麼都沒有答應。就連盧夫人最近都聲稱要吃齋念佛,不出去應酬赴宴了。
吃齋念佛這種事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盧夫人隻得照做。
她倒是想稱病呢,但是不行,因為大家會來探病啊。
盧縣令拒絕了所有人,但沒有辦法拒絕秦老爺。
秦老爺給的太多了
為了辦下來這個縣學,並且為將來計長久,盧縣令可謂操透了心。
劃了場地修建起來倒不難,請先生、雇人日常打理也不難,甚至他還動用關係軟磨硬纏搞到了一筆錢,加上自己和臨縣長官各掏了一部分,買下了一百畝良田放在縣學名下,用來長長久久的養著縣學。
這一套搞下來,捉襟見肘,隻夠維持正常運轉,再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盧縣令堅持拒絕募捐。
一旦接受了募捐,人家再為家裡、族裡、或者親戚裡的小輩求情求名額,給還是不給?
秦老爺不一樣。
秦老爺捐一棟藏書樓,並且再捐五萬銀子用於購書入藏書樓。
要求隻是讓他的獨生子秦寧安入縣學,就此一個要求,再無其他。
盧縣令不得不為秦老爺一片拳拳愛子之心感動,答應了下來。
儘管料到縣令大人必定會通情達理答應自己的要求,塵埃落定這一刻,秦老爺依舊喜不自勝。
這事兒盧縣令也沒藏著掖著,誰要是也有秦老爺的大手筆,倒也不是不能再給個名額。
可是,誰舍得啊?
誰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幾萬兩換一個名額?瘋了吧。
秦老爺不一樣,他那個兒子啥啥學不成,就是個貪玩的紈絝,一根獨苗,他是病急亂投醫。
大家基本上對這事兒都沒辦法有意見,那麼多銀子啊,換誰誰也無法拒絕秦老爺。
再說了,盧縣令也說了,不介意大家向秦老爺學。
這事兒許知春也聽了一耳朵果然什麼時代拚爹都算一條出路啊。
外人沒意見,秦老爺家裡卻鬨了一場。
秦老爺的胞妹秦繡荷嫁在隔壁長水縣莫家,生了兩個兒子,長子莫天耀跟秦寧安同歲大兩個月、小兒子莫天瑞八歲。
莫家也是生意人家,不溫不火,比起秦家差了不少。
秦寧安不長進,秦繡荷被夫家攛掇,加上身為母親為兒子打算,貪念漸生,日漸旺盛,她想要自己的兒子接收娘家的產業。
丈夫說得對,她也是秦家的血脈,秦家產業她本來就有份不是嗎?秦寧安如果有本事也就算了,但顯而易見是個草包,既然如此,那麼她的兒子來接收秦家的祖業又有什麼不對?
不然難道任由自家的產業毀在秦寧安那個草包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