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疾行,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文華在一個廢棄的窯洞前停下來。
距離窯洞還有一段距離,文華翻身下馬,並將文淑扶了下來。
“覺得這裡如何?”
“如何,除了荒廢,就剩下荒廢了”
看著文華像是憋著什麼炫耀大招的樣子,文淑當然說不口,隻是心中嘀咕。
畢竟出口將把這剛見麵的姐妹得罪了不好,這不是妥妥的那啥。
而且,這姐姐性子雖然跳脫了些,對初次見麵的她,可是感受到的可沒有任何惡意。
“姐姐,你可彆賣關子了,我去的地方少,見的世麵也不多。
眼見力什麼的哪裡是能和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姐姐比的”
“要不是姐姐你告訴我,我就是想破腦袋可也沒有主意……”
文華在外麵混跡,更多的時候在混跡在男人堆裡,畢竟她有一身乾練勁兒也就隻有在柳雲那樣善武的人身上看到。
所有這是她能在外麵走動,外人人即便是看破了她是女兒身,也不敢對她如何。
這時日久了,這性就大大咧咧了些。
沾染了些男人的脾性。
聽到文淑的誇獎,心裡樂得屁顛顛。
也不再賣關子。
“妹妹,你等著”
說完,也不知道她如何做的。
隨意揪起路邊一片葉子,放在嘴裡發出兩聲節奏歡快的鳴叫聲。
聲音猶如嚶嚶翠鳥的鳴叫,不高、不銳,像山林裡傳信的使者。
不過兩個呼吸的功夫。
窯洞右邊的山崖下麵發出窸窣的聲音。
“小五……”
文華也不知如何確定,還沒有看到人的時候,就喊出了名字,好像知道來人。
“恩人,我就知道是您回來了”
這聲音的來處——上不沾天,下不著地。
更像是從懸崖底下竄出來……
果然,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見窯洞旁邊長在懸崖邊的樹枝無風自動。
不會兒,這桉樹像是會長人似的,從樹下麵竄了個人出來。
爬樹的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夥子,身板長得不結實。
但也不至於看上去是一個飽一頓餓三頓的倒黴樣子。
但好在身手靈活,三兩下靈巧就從下麵懸崖底下攀了上來。
“恩人,您什麼時候到家的,要是我們早知道,我們大家夥也好去接你!”
說著,這才注意到,站在恩人旁邊的女子,那女子看著瘦瘦小小的
文淑雖然剛醒來的時候,因為性子野,完全隨了性子去,又有家人的保護,這人瘦不說,人也曬得黢黑。
她還以為,最開始看到那黑炭似的黢黑的爪子,以為曬傷了,透進了肌裡。
當時也沒有在意,她一心了解文家的情況,消化腦子裡之前囫圇囤積的東西。
也顧及到那般多。
更何況,這人剛緩過神來,就隨著家人一路南下,再向西。
除了偶爾跟著大兄屁股後麵試著學習騎馬,更多是時候不是蹲在馬車裡,就是蹲在船艙裡。
不知不覺間,那黝黑的皮膚竟然褪去了不少。
看上去,也有幾分官家小姐的樣子。
所以那個小五看到文淑,竟然有一絲驚慌。
就連到嘴的話都忘了。
“恩人,這位是……?”
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
沒錯,是顫抖,可不是什麼驚喜。
文淑就算是在如何木訥,都能聽出來,不對勁。
她有如此恐怖嗎??
聽著小孩的驚慌,在這個苦難的年代,要是因為自己冒失再去嚇著人就不好了。
文淑捏著手,踱步到文華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