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剛剛那個被叫做阿七的少年也差不多八歲來著。
回過神來,麵前的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像個人偶一樣,眼神空洞毫無生氣。
一頭黑色的長發,套著一件很浮誇的白色裙子。
是一個如同瓷娃娃一樣漂亮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她很可憐。
就像是隱藏在雲層之下的月亮一樣,給人一種她不在此世的破碎感
嗯怎麼說呢,雖然穿著華貴,但總是給人一種陰暗又可憐的弱小感覺。
當然,她肯定不如我漂亮就是了,因為老爹說過我是炎國最可愛的小公主。
老爹是炎國最厲害的人,所以他說的肯定是對的。
所以,我就是小太陽,啊哈哈~
咳咳。
不過,在月光的襯托下,我單單隻是看著,就覺得她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孩。
等等,我才八歲,哪來的這麼多修辭手法?可不能養成文青病,呸呸呸!
我走近了才發現,她正抱著一本書,借月光靜靜地閱讀著,一頁一頁,很安靜。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來了,她從書中抬起頭來。
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無神地看著我,聲音糯糯的,但總有種孤獨中的疏離。
她問我“要開始了嗎?”
嗯?
我有些不太懂,什麼要開始了?
她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走到我身前提裙低頭行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禮。
就連成人都鮮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優雅標準,她甚至比我還熟練。
然後,她抬起頭盯著我,眼中毫無生機。
她又問了句“要開始了嗎?”
我被她那雙眼睛看的有些發毛,於是皺眉
“什麼要開始了?你是誰?哪家的孩子?大半夜的為什麼在這裡看書?”
她的視線越過我的身影,投向我身後天邊的那輪明月,她輕聲道
“婚宴要開始了,我是路時花,路家的孩子,我想在最後的休息時間把喜歡的書再看一遍。”
最後的休息時間?那是什麼?
等等路時花?
路時花
我在心底默念著這個有些印象的名字。
婚宴,路時花。
老爹的請柬,老爹那天拜托我的事情。
所以,原來她就是這次訂婚宴的主角,路時花。
一個八歲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孩子。
要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肥胖男人。
原來如此。
?
???
等等,等一下,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從今晚的那個豬肘少女開始,我就一直被狀況外的事情牽著鼻子走,搞得現在腦袋昏昏的。
麵前的少女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將會被一個中年男人娶走。
她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一雙大眼睛盯著天空的某處,似乎在看著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在看。
微風吹過她的發絲,月光打在她白皙的臉龐上,看起來像個月下花園裡的小精靈。
她見我遲遲不說話,於是歪了歪頭,很禮貌地對我道了句再見後,便越過我打算去宴會廳裡。
不,不對,等一下。
肯定是哪裡搞錯了。
說到底,她真的知道到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她真的理解訂婚這個概念嗎?
她才八歲,就要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
不,一定是哪裡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更何況,他們之間真的有愛情存在嗎?
老爹跟老媽告訴我,隻有相愛之人的婚姻才能被世人祝福,才能獲得幸福,否則,婚姻隻會成為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