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花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背著一個小書包,就像是在等待著誰一樣刻意放慢了速度。
她抬起頭看了眼天空,而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揉了揉自己的小臉兒,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陸時花不笨,倒不如說,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
自己出身的商人家族重利,把人情看的很輕。
親情,愛情,友情,這些東西對於她的族人來說都是可以割舍的,無非就是利益的多少罷了。
對於她的父親來說更是如此,一切都被明碼標價,包括她這個女兒。
說來,她現在其實並非自由身,硬要說的話,她算是寄人籬下的少年犯。
想到這裡,她突然回憶起來前幾天自己嘲諷沈七葉是個犯罪預備役,於是她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翹了下。
“其實真正的罪犯是我才對,還真是諷刺。”
她說著,臉上卻並無多少負麵情緒,看上去反倒喜滋滋的,絲毫沒有做為一個少年犯的悔改之意。
她走在街上,看著街邊喧鬨的繁華,放學時分,許多學生結伴而行,也有家長來接孩子的,大家都一番其樂融融的樣子,很是美好。
她形單影隻的走著,走著,背著一個小書包,走在與往常無異的街景裡。
“還有一年,就要‘回家’了啊唉”
微風吹過,陸時花的背後響起一陣她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腳步聲。
自八歲之後,她便一直跟在這腳步聲的主人身後,像隻可憐兮兮的小狗。
先是一陣薄荷的清香,而後,一道俏麗的倩影出現在陸時花的身邊,散發著冷漠的氣息。
炎十二月側眼看了下背著小書包的陸時花,眉毛微皺,鳳眸裡儘是淡漠。
“怎麼走的這麼慢。”
她冷著臉,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硬要說的話,反倒像是在譴責陸時花。
但陸時花沒有看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少女的說話方式。
她隻是笑了笑,而後抬頭看向遠處天邊的夕陽。
不刺眼,陽光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我在等人。”
陸時花說。
炎十二月聞言沉默,而後淡淡回了句
“是嗎。”
說完,她便略微加快了腳步,超過陸時花一個身位,不再理會背後的少女。
陸時花看著炎十二月孤傲的背影,又看了眼遠處那輪散發著柔和輝光的夕陽,開心的輕輕笑了下。
她並沒有跟上去,隻是順其自然的落後炎十二月一米左右的距離。
一米左右,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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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沈七葉告彆了炎十二月,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