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總是帶著一頂毛茸茸有著布藝羊角裝飾的小帽子。”』
這次畫麵裡的小女孩有著燦爛笑容,一雙黑葡萄一樣的明亮眼睛,充滿孩童的朝氣與快樂。哪怕臉上蒼白的氣色,都擋不住她的明媚。像路邊的一棵小白楊一樣,努力生長著。
『“小羊話很多很密,她卻不嫌棄我不愛講話。
雖然打針吃藥總愛哭鬨要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輪番的哄,但是我和她一起吃藥,她就會擺出姐姐的架子,忍住不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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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家人很歡迎我們一起玩。”』
兩個小孩子,手牽手躲在窗簾後麵,聽著故意裝作沒看見的大人們,呼喊自己名字然後一起捂著嘴偷笑。
和小小白無聲的笑不同,小羊總是會發出咯咯的笑聲。
『“直到有一天,小羊悄悄的跟一直吃特製食物的我,分享了她的零食……
我吃完之後……被搶救了很久。”』
畫麵裡捂著肚子,看起來很痛苦倒下的小小白,接著是大人們兵荒馬亂喊醫生的聲音,和小羊躲在媽媽懷裡慌張哭泣的聲音。
『“醒過來的時候,眼前默默哭泣的媽媽隻是安慰我說,病好了以後,我想吃什麼都可以。
她沒有責怪我,也沒有怨恨小羊。但是,小羊還是在她家大人的乾涉下,漸漸和我疏遠了。
直到她出院,我們都沒有來得及好好告彆。
但在我的房門口,小羊把她一直帶著的小帽子和她畫的一張兩個小朋友手牽手的兒童畫,送給了我。上麵還寫著,希望我可以快點好起來。”』
在房間地毯上,坐在媽媽懷裡的小小白,扁著嘴。不太高興的拽住小帽子,埋頭在媽媽懷裡哭。
『“還有,脾氣不好愛罵人,但總會給我糖吃的怪爺爺;坐在輪椅上,一樣不太愛講話,但是會抱著我看月亮的大姐姐;斷了手,都在不停和朋友打電話抱怨的哥哥;一位偷偷抽煙,被老婆沒收私房錢的警察叔叔……
有很多很多人對我這個小孩子,說了很多不能告訴彆人的故事。』
畫麵裡,一位老爺爺的病床前,兒女在不停的爭吵。而老爺爺很是憤怒的拿起身邊的水杯摔在地上,大聲怒罵他們,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等人都走了,卻會歎息一聲接一聲。看到小白會招手叫他過去,摸摸他的臉,一句話不說。給完糖,就趕他走。
寂靜的醫院走廊裡,坐在輪椅上的美麗女子,潔白如玉的手指著窗戶外的星星,對著同樣不睡覺的小小白說星星的故事。
袖口下的手腕纏著紗布,但依舊有交織的舊傷疤,倒映進小小白清澈純粹的眼睛裡。
一支玫瑰花最後凋零在花瓶中,無人的病房裡,回蕩著悲泣的哭聲。
站在病房門口的小小白,看著坐在病床上被老婆揪耳朵的大叔,呲牙咧嘴的小聲求饒,而他的孩子,就趴在大叔身上大聲的嘲笑著他。
於是小小白也跟著無聲的笑了起來。
無數人影在小小白身邊走過,小小白一歲歲的長大,而每長大一點,他身邊的色彩就暗淡一點。
隻有他身後穿著青色衣服的媽媽一直不曾改變,鮮豔如初。
畫麵裡的小白在某一刻,他身後的青衣服忽然也消失不見了,變成了一位黑頭發的男人,將惶恐的他抱入懷中。
畫麵徹底變成了黑白色。
『“認識的人,或快或慢,但總會離開。
漸漸長大的我這才意識到,原來醫院不是家。大家是生了病才會來這裡,病好了以後就會離開這裡,再也不會回來了。
於是一直住在這裡的我,忽然也生起了,想要離開的念頭。
隻是,這很難……
我問媽媽,她安慰我說要聽醫生的話,總有一天我會好起來的,然後就可以離開醫院了。
……
再然後,我也真的離開了。就是,哈哈哈~比較突然。”』
獨自坐在昏暗病房地毯上的小白,看年紀已經很接近他現在的樣子,隻是依舊瘦弱。
小白他仰起頭,安靜的看著,未曾拉緊的窗簾中,飛翔而過的鳥兒。
隱隱露出渴望。
然後,視頻中傳來了哭喊與敲門的聲音。
‘請救救我,哥哥!!’
一道小女孩的聲音傳入了小白羽的耳中。於是小白羽走出畫麵,地板的倒影上出現了血紅的燈光投影。
嘶吼慘叫聲清晰的傳入所有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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