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一向在意她,昨晚他知道這件事後那麼暴怒,她勸了幾句,他就答應了不找江家麻煩,昨晚他還急著要走不肯留下,細想起來,這本身就值得懷疑。
這件事會是裴樾做的嗎?溫阮眉宇間透出一絲煩躁。
他因為吃醋,雷霆之下確實也將無辜的周思遠打進了重症監護室,江家在海城也算權貴人家,一般人哪敢得罪江家,敢這樣做的一定是比江家實力還要雄厚的。
而且他剛知道這件事,江映月就出事了。
所有的細節攏在一起,溫阮一滯,指尖深深陷進掌心,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隨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電話那頭的沈曼見她不說話,疑惑問道“阮阮,你怎麼不說話了?”
“曼曼,回頭再說,我有事先掛了。”溫阮思緒煩亂,她敷衍了沈曼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她坐在床上呆愣了幾瞬後,給裴樾發了信息過去。
[晚上,你來我這,我有事和你說。]
溫阮的信息過來的時候,裴樾正在召開視頻會議,手機響後,他看了眼屏幕,唇角不自覺地勾起,眼底染了抹笑意。正在發言的人見狀立刻機靈地噤了聲。
這幾個人精看他拿起手機回信息,嘴巴還吊成了翹嘴,他們彼此暗戳戳地交換下眼神,瞬間心領神會。
這是太子爺心尖上的那個人來信息了,不然誰有那麼大麵子,能讓他這個工作狂中斷視頻會議回消息。換作以往,他為做表率,開會向來不帶手機,其他人也自覺地把手機調為靜音。
現在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們開會的時候,隻要不是他講話,他常常會時不時地看眼手機,可能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這個習慣,他們對他這個行為卻已經從剛開始的震驚轉變成見怪不怪了。
裴樾勾著輕淺的笑,隨後把手機放到了一旁,他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他們幾個人隔著屏幕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他怔了下隨即收起笑容,斂眸沉聲道“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剛才講到哪了,繼續!”
發言人立刻把自己從吃瓜狀態調成會議模式,開始滔滔不絕地繼續講方案,正當他講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裴樾抬腕看了眼表,麵色微沉地插了話“直接告訴我預算成本和預計收益。”
按照以往裴樾對會議流程的要求,策劃案是一定要講清講細的,他愣了下,話脫口而出“裴總,不需要我講清楚這個策劃案的細節嗎?”
“我是讓你講清楚,沒讓你在這給我演講,你講話講重點,彆浪費我時間,這份策劃案我已經看過了,你直接說成本和收益。”
裴樾眉心微蹙,頗有幾分隱忍的不耐。
發言人這才恍然大悟,他這是耽誤太子爺談戀愛了,他點頭應下,直奔主題。
十分鐘後裴樾敲板應下了方案,就在大家錯愕的眼神裡,提前結束了會議。
裴樾歸心似箭,他快速換好衣服就出了病房。
裴樾住的十三病區是病房,這裡隻住了他自己,所以在走廊裡爭吵的年輕男女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他才不會過多關注不相乾的人,他隻是輕飄飄地瞟了一眼便轉移了視線。
走廊空蕩蕩的,哪怕掉下一根針來都能聽得很清楚,更何況是一對爭執中的男女了,很快那對年輕男女的談話內容就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你不跟我結婚就不要讓我懷孕啊,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夢夢,你誤會我了,我不是不跟你結婚,我不是結婚的錢沒攢夠嘛,等我攢夠了錢,我就立刻娶你。”
“等等等,你除了讓我等還會說什麼?我看你分明就是嫌棄我離過婚,跟我在一起不過是想白嫖我,不然你為什麼從來都不帶我見你的家人朋友,戀愛三年,連個戒指都沒有。”
“夢夢,你小點聲,彆讓人聽見。”
“誰愛聽見就聽見,反正我早就成了同事們茶餘飯後的談論對象了,陳浩,我忍夠了,我們分手吧!”
就在這對男女爭執不休的時候,電梯門啪的一聲打開了。裴樾瞟了一眼旁邊哭得梨花帶淚的女人,不再停留,快步進了電梯。
等他到了車裡,他對林城吩咐道“去skp。”
林城眉頭微挑,裴樾平時極少去商場,他穿的衣服都是私人訂製,裁縫每個月會上門三次幫他量體裁衣,即便是買些日常用品,也是奢侈品店長上門服務,他好端端地跑去商場,難道是想給溫阮買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