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哪裡好笑,許是今晚的荒唐,沈檀兮此時亂糟糟,像是被獸類舔過的頭發,亦或是……早上,滿皇宮都得知道,東宮大婚,沒叫水,叫了太醫。
忙活了整晚,陸璿卻無絲毫倦意。
天色將明,按道理,她該梳妝打扮,去敬茶行禮。
但眼下,她哪還起得來?
迷迷糊糊的,沈檀兮蜷縮在被子裡,又喊疼了。
真是個驕矜的女子。
陸璿對沈檀兮的嬌氣深有感觸,他麵無表情地凝了半晌,側身躺下,掀開沈檀兮的被子。
男人的動作卻驀地一滯,黎明青白的曦光照在女人瓷白的身子上,本該完美無瑕的雪膚上淫靡繚亂,陸璿喉間一緊,耳邊又響起醫女的聲音。
男人劍眉蹙了蹙,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瞬間湧上的熱意,將手掌附到沈檀兮的小腹上,平坦纖細的腰肢,一隻橫掌便足以蓋住。
似是察覺到了暖意,沈檀兮緊鎖的眉頭鬆了鬆,小臉在枕頭上蹭了蹭,像隻慵懶的小貓似的。
陸璿瞳仁一縮,緊接著,眸光微沉。
鼻間是少女清甜的馨香,帶著前一晚黏膩纏綿的回憶,陸璿的忍耐愈深,他開始後悔剛剛一時衝動下的“善舉”,她疼是她的事,就算罪魁禍首是他,夫為妻綱,他是她的天,他也沒什麼錯處。
更逞論……她不是口口聲聲後悔了,不嫁了,這場婚事不作數嗎?
她該受罰!
陸璿保持著一個懸空的姿勢,僵著脖頸,一動不動的……內耗。
直到天色大亮,沈檀兮悠悠轉醒。
肚子上的熱力瞬間消失。
沈檀兮記憶回籠。
一、步、到、位……
回憶起昨晚的瘋狂,她恨不得變身超級賽亞人,舉著ak,把陸璿突突死。
尼瑪,會做做,不會做……滾!
沈檀兮抑製不住地狂躁,突然,身邊有了動靜。
她睜開眼,逆著光,隻看到男人寬厚的背,上麵斑駁著細密的撓痕,像是花影一般。
沈檀兮的怒氣消了消。
陸璿喚人進來伺候梳洗。
敬事房的嬤嬤也隨之進來,要拿喜帕,可昨夜倆人根本沒在指定地點辦事,沈檀兮眼睜睜看著陸璿順手遞給嬤嬤一張撕扯過的白稠。
嬤嬤怔了下,默默收起,走了。
沈檀兮無法直視。
不是,陸璿,你也太實誠了。
沈檀兮已然大醒,她突然想起,今日還要去請安敬茶,她也撐著疲乏酸疼的身子起了床,丫的,肚子……沈檀兮緩了緩,直起身子,腳剛沾地,就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
這個陽光,太亮了,不像是早上的。
她心底一慌,連忙看向側邊的西洋鐘,媽耶,十二點了。
陸璿輕嗤一笑。
沈檀兮瞠然開了口,聲音漸啞,“殿下,已到午時,為何……殿下為何不起?”
“你怎麼不叫我?”脫口而出時,轉變了口風。
陸璿任由元祿服侍著穿衣,今日他穿得一身墨綠色長袍,繡金色暗紋,翡翠玉冠,看起來矜貴閒雅,和昨日的狠厲大相徑庭,像是兩個人似的。
沈檀兮理解,搞政治的,都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陸璿淡淡道,“孤又不用起早和婆母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