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稍作停歇,又開始繼續趕路。
薑楠說,明天清晨之前一定要離開涼州城兩百裡。
路北苦著臉,隻能硬著頭皮跟隨。
幸虧他天生體質好,耐力驚人,這才能跟上薑楠輕盈迅速的腳步。
兩人一路向南,翻山越嶺,涉水淌河,終於在夜幕降臨時來到了距離涼州城一百二十裡開外的地方。
此時,月明星稀,兩人來到一座無名荒山之中。
趁著明亮月色,能準確辨明道路,但是路北實在是累的不行了。
他扶著一棵大樹喘氣道,"不行了,薑兄,已經跑那麼遠了,你再讓我歇歇吧。"
薑楠皺著眉頭看他,"再走二十裡。"
路北擺擺手,有氣無力道,“不走了,要走你走。”
薑楠沉默片刻,提醒道,“這座山不安全,山路窄小,樹林濃密,又是前後兩座小鎮之間的必經之路,容易藏著山匪,咱們應該下山之後找一個接近人煙的地方歇息。”
“你這不怕人看見了?”路北撇嘴道。
“距離這麼遠了,除了去過緣來客棧的,誰還認識我?”薑楠反問。
路北點了點頭,伸手道,“那你讓我喝口水,我渴死了。”
薑楠盯著他。
月光下,能看清他臉色難看。
路北苦著臉解釋道,“我的水喝光了,不信你看。”
說完,他拿出包袱中乾癟的水袋晃了晃。
薑楠麵色陰沉,一言不發。
路北站起身埋怨道,“行了,行了,不讓喝算了,渴死我才好。”
突然,薑楠手中甩出一個黑影。
路北連忙接著,一看是他的水袋。
他欣喜地打開,慌忙仰頭對著嘴巴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
他滿意的擦了擦嘴巴,驚喜道,“呀,你的水還挺甜。”
薑楠麵色一冷,突然拔出腰間短劍。
路北嚇得連忙後退,“我擦,不就喝口水,用的著殺人嗎?”
“彆動!”
後方突然傳來幾聲厲喝。
路北轉過身去。
隻見,月色下,有三個黑衣身影提著明晃晃的刀劍緩緩走來。
他們三人都蒙著麵,眼睛凶惡,手中的刀劍指著路北薑楠。
路北愣住,“三位大哥是?”
三人渾身散發著囂張跋扈之氣,其中一人瞪著眼厲聲道,“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不然砍死你們。”
路北有點蒙,他回頭看了一下月色中眼神犀利的薑楠,苦笑道,“還真有山匪啊。”
薑楠不言不語。
三人中另一人冷哼道,“我們隻求財,不害命,把錢交出來,就放你們走。”
路北臉色轉變極快,他立馬滿臉堆笑道,“大哥,我們隻是兩個山野農夫,身上沒多少錢的。”
“廢話少說,有多少交多少,不然就砍死你,我們自己拿,”一位劫匪怒喝道。
路北慌忙道,“大哥彆急,我拿,我拿還不行嗎?”
三人冷冷地看著他。
路北滿臉不情願地把手伸進衣服內,摸索半天,最後掏出來一把東西。
他弱弱道,“給,大哥,就這些了,我們實在太窮了,沒多少錢。”
其中一人走上前接過那一把東西,然後趁著月色分辨。
隻看了兩秒,那人看清之後,勃然大怒道,“你他麼耍我,三文五錢?”
說完,那人直接將那三文五錢給扔在路北的臉上。
路北連忙低頭,儘皆躲過,被扔的錢財掉進荊棘叢中。
路北愣了一下,臉色大變,轉身慌忙去找。
卻發現掉進草叢中根本就看不到了,不知所蹤。
他感到一陣心疼不已,隨後轉過身來咬著牙臉色難看道,“不要就不要吧,你竟敢把我的錢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