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的身前劍氣縱橫,劍光浩瀚,殺力澎湃。
四麵八方的黑暗中有蟬翼顫鳴聲與他遙相呼應。
他摧枯拉朽般撞入一群逍遙境的陣型中,長劍激蕩間,氣浪翻湧,所向披靡。
他一人同時戰上九人,渾身劍氣沸騰,力拔山兮氣蓋世,如同天庭戰神,無可匹敵。
龐巡持刀與他拚砍,感到壓力巨大,口中不斷溢出鮮血。
他不像是在和一個少年作戰,而像是和一隻太古凶獸的幼崽在廝殺。
太凶殘了,太霸道了。
路北一人一劍,把他們殺得人仰馬翻,陣型崩潰。
高空中還有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飛劍在伺機而動,時不時地倏然爆發,在人群中忽地出現,帶走一連串的血花。
那飛劍追魂似乎在嬉戲玩鬨,刻意不去一擊斃命,反而次次都從眾人的四肢身體上穿透,濺射出血花。
那些人感受到無邊的恐懼,似乎隨時下一刻都會被死亡使者帶走性命。
可當那些人以為飛劍會一直這麼跟他們嬉戲玩鬨下去時,飛劍又會突然認真起來,猛地爆發殺力,一劍穿心,再見封喉。
片刻之後,戰場上已經就剩下五位逍遙境和渾身如同血人般的龐巡。
龐巡與路北作戰,扛下了主力,但他如今已經不是路北的對手。
因此路北將他打的渾身血肉模糊,鮮血飛濺。
龐巡心中的怒火沸騰,再次爆發出滔天凶威和絕世刀芒與路北作戰。
路北在人群中從容遊蕩,劍風呼嘯,劍影婆娑。
他每一次出劍都會在敵人身上濺射出一大串的血花,每一次心念一動,都會讓追魂飛劍從黑暗中乍現,把對方嚇到半死,渾身劇顫。
相比於和他對抗,那些人更害怕麵對飛劍。
是啊,他殺人尚且有形,尚且能夠肉眼看的清晰,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但那無處不在的飛劍卻在時時刻刻吊著他們的心神,讓他們心驚膽戰。
絲毫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帶走自己的生命。
人在知道必死之後,就會想要乾脆的死亡,因為每一秒的等待都是極其痛苦折磨的。
連龐巡的氣勢也在逐漸的下降。
因為他身邊的兄弟在一個個倒下,每倒下一個他的心就會沉下三分。
直到最後,他的身邊還站著的隻剩兩人。
剩下兩個血人。
那兩人渾身被穿透出幾十個窟窿,卻還是沒有被路北給斬殺。
路北似乎在刻意折磨他們的心神,讓他們感到恐懼。
龐巡看不下去這一幕,他瞪眼怒吼,“為何不用飛劍斬我?”
路北出劍時,一臉邪魅笑容,“我說了,彆急,最後一個再殺你。”
“我要讓你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死去。”
路北淡笑,“相比於做俠客,其實還是做惡人更簡單。”
“你們看,我現在是不是像個十足的大惡人。”
“哈哈哈,”路北哈哈大笑,一臉邪魅狂狷。
龐巡死死地瞪著路北,心神忌憚,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路北的可怕。
此人若是做惡人,還真沒幾個能比他惡的,他太會折磨人了。
明明可以快速斬殺所有人,偏偏要用來折磨致死。
這個人簡直變態。
忽然。
“啊~”
剩下兩個如同血葫蘆般的逍遙鏡突然仰天大吼。
他們看到路北那邪魅狂狷的笑容後,似乎心神崩潰了,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和壓力,最後大吼一聲,雙雙揮刀自刎。
噗呲兩聲。
龐巡的身邊再也沒有人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