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北一人站在後方默默地背好劍,神情蕭瑟,轉身看了一眼來時的方向。
那是一條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江湖路,路上充滿了行俠仗義,豪放不羈,幾位少年的歡聲笑語似乎還在耳邊回蕩。
他又轉回身,看向薑楠逐漸變得莊嚴神聖的清瘦背影。
她現在走的路,是一條威嚴肅穆的帝王路。
但也因為這是一條萬眾矚目的道路,所以注定要時刻保持高高在上,不苟言笑,莊重典雅。
路北還記得某一天的夕陽下,那時候的薑楠第一次笑出酒窩,第一次笑成一朵燦爛盛開著給人以溫暖的花。
雖然現在的薑楠也在笑呢,也笑出了瑩白貝齒,和非常好看的酒窩。
但此刻,路北看著她不像當初那朵燦爛向陽的溫暖花了,反而像一朵生長在雪山之巔的神聖雪蓮,高高在上,聖潔無瑕,神聖不可褻瀆。
路北挺拔站立,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想要把薑楠當初最美的笑容深深地刻在心裡,想要把少年們嬉戲打鬨的歡聲笑語聲刻在腦海裡。
而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喚。
“公子。”
路北轉過身去,忽然愣住。
青春洋溢的小何姑娘此時騎在毛驢上在向自己呼喚。
她一個人騎乘一隻毛驢,又費力的拉著另外兩隻毛驢的繩子,雖然動作很笨拙,但卻露出了燦爛的甜美笑容。
小何姑娘哭笑不得,似乎在埋怨,又似乎在撒嬌道,”公子,你們怎麼都把我扔下就跑了。"
“這兩隻毛驢我沒有騎過,它們都不聽我的話,可倔了。”
“不過,還好,總算追上你們了。”
小何姑娘明眸皓齒,臉上帶著小慶幸的微笑,她也笑出了酒窩。
她的酒窩比薑楠的小了一點,準確的說是梨渦,同樣的溫暖燦爛,也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她笑的也像一朵燦爛溫暖的花,笑的那麼治愈。
這一刻,路北孤單的內心輕輕一顫,心頭一暖。
他看到小何姑娘翻身下來,費力的拉扯著三隻毛驢在向自己笑著走近。
路北眼中驟然明亮,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江湖又回來了,它又追上了自己。
這一刻,路北在內心深處第一次接受了小何姑娘的跟隨同行,第一次對她有了熟悉的親切感。
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孤獨的流浪者,是勇敢的江湖人。
她也見證過那一段路途上的自由美好,雖然很短暫。
但路北如果回憶起那段時光時,也有了很好的傾訴者。
她一定很願意聽,也很喜歡聽,因為她也向往自由自在的江湖。
路北低落的心情被瞬間治愈。
他看向對自己溫暖笑著的小何。
他掐著腰,伸手指著笨拙的小何哈哈大笑道,“小何啊小何,三隻小毛驢你都解決不了,還怎麼跟公子我霸氣的闖蕩江湖啊。”
“啊?”小何姑娘頓時委屈的噘嘴道,“可是,我又沒有武功。”
“要不公子你給這幾個小毛驢傳授武功,這樣它們就能追上你了誒。”
小何姑娘睜大著美眸,試探道。
路北頓時被逗笑,“哈哈哈。”
“小何小何,無可奈何。”
路北笑著指向她,哭笑不得。
小何走到近前,站在路北麵前也跟著燦爛甜美的傻笑。
雖然她也不知道公子在笑什麼。
但她感覺此刻的公子是開心的。
他開心,她也就沒來由的跟著開心。
而且她還很有成就感的開心,因為方才公子回頭的一瞬間,眼睛裡是沒有光的。
這一刻似乎又變得釋懷開心了許多,眼睛裡也充滿了燦爛的星光。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某些方麵比較滑稽搞笑,所以逗笑了公子。
小何笑著的時候,也在腦海中迷茫的回憶,是哪裡逗公子開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