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瀾今日是新婦。
眾人坐著她站著,但不會再像上一世,她足足乾站了一個時辰有餘。
瑞陽侯府的長輩們才姍姍來遲!
一個嬤嬤身後跟著幾名婢女,端著茶水來到她身旁。
賀夫人見沈清瀾乾站著,也沒有接過茶水的意願,帶了幾分不悅開口道
“瀾瀾,你還不快些過來,給你祖母敬茶?”
祖母?
那個她曾經當她是活菩薩,一般敬著的慈愛老人,原是知曉她在瑞陽侯府裡,所遭受的一切。
甚至是默許!
沈清瀾笑容清甜,盈盈施了一禮後道,“祖母恕罪,孫媳在房裡等了夫君一晚上,他都沒回來,
眼見時辰不早,孫媳這才不等他,所以也來得晚了些,還請祖母恕罪!”
說著,她又一臉擔憂看了看正門方向。
不出意外!
她的好夫君,差不多是這個時辰,領著他的白月光出現。
大宅子裡的女人,大多都是寂寞又充斥著明爭暗鬥的。
沈清瀾記憶中,
二房因為不是老太夫人所出。
老太爺撒手人寰後,就帶賀雲軒在老太夫人嫡親的大兒子和三兒子跟前,也得夾著尾巴看人臉色。
程氏母族還算在朝堂上,有點人脈,老太夫人對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不知程氏是有心還是無意,偏偏長了一副直腸子,還不吐不快。
每每踩著瑞陽侯府的熱鬨,在老太夫人麵前蹦蹦躂躂。
三房賀書翰倒是老太夫人的嫡親小兒,可他自小接受的教養便是,一切以長房為中心,長房指東他絕不往西。
三房夫人徐氏,沒能母以子貴,生有兩個女兒,很是討老太夫人喜歡,是以,嘴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沈清瀾話音剛落,室內的幾房長輩中,頓時就有人站出來,為她說話了。
程氏最為激動,吃驚地捂著嘴道
“你你你,你說什麼?昨夜世子沒有與你洞房?!那你房裡傳出的聲音,怎還這般……”
看吧看吧!
程氏的嘴總是沒個把門的,說話總說過半了,才發現自己多言,又戛然而止。
不過在沈清瀾眼裡,這些統統都是優點。
“瀾瀾,總不會是你在屋內和狗男人廝混?!!”
徐氏輕拿著帕子捂著嘴,一麵不可置信。
屋內的眾人臉色變了又變,感覺好戲就要開場了。
隻有坐在主位上的兩人還算鎮定。
沈清瀾臉上的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掉,跪地道
“祖母可要為孫媳做主,孫媳不過是心情一時煩悶,便喝了喜案上的合巹酒,
孫媳懷疑是,是合巹酒有問題,隻一杯孫媳便如身處雲端,還伴著鑽心的痛,
孫媳一個弱女子,實在是受不住,才會失態!”
二房、三房仿佛是吃到了天大的瓜。
環顧四周,好在幾個未出閣的小姐都不在。
“新婚夜對女子而言,等不到新郎官,叫我,我也會喝一杯解千愁,隻是侄媳耍的酒瘋上來,可不叫人誤會嘛~”
“不會是合歡散吧?”
“這不是給體弱男子提升體魄,提高閨房質量的嗎?”
“錦程弱冠年歲,新婚燕爾,怎麼還往酒裡加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見二房、三房的媳婦們,越說越來勁。
老太夫人心跟明鏡似的,事情鬨大,有損瑞陽侯府臉麵,沉了沉麵色道
“住口!”
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兩房媳婦,意猶未儘,被迫停止自己豐富的想象。
賀錦程身為瑞陽侯府嫡長孫,冠禮完成就為他安排了,通房侍妾。
幾年過去,也不見有哪位妾室傳出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