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瑞陽侯府的曾長孫,到底還是金貴!
哪怕這個曾長孫是在一個妾室的腹中。
侯府上下的女眷們,日日清早都要去慈安閣內,給賀老夫人請安。
孫妙筠自從查出有了身孕,便再也沒去過慈安閣。
能有這般待遇的她還是頭一個。
賀夫人要不是看在孫妙筠懷的是自己的孫子,怕是早就覺得自己主母的地位,有被冒犯。
是以,二房的程氏出了慈安閣,便陰陽怪氣地說道
“大嫂,當初您懷著世子的時候,可是日日雷打不動地來給母親請安,用膳時更是不離左右地為母親布菜,
再瞧瞧孫氏,她不過一個低賤的妾室,就算是為我們侯府開枝散葉那又如何,她還能比您一個當家主母金貴不成?
都說這新官上任三把火。
可弟婦瞧著,您這個當婆婆的,竟絲毫不給她立規矩,
隻怕有朝一日,她母憑子貴完全不將,您這個婆母放在眼裡!”
二房的程氏,當初嫁進瑞陽侯府,可沒少被人耳提麵命地立規矩。
怎麼的?
她一個明媒正娶的正妻地位,竟比不上世子的一個妾室來得尊貴?
何況她還有母族撐腰。
孫氏算什麼東西。
還沒進門就與世子廝混在書房,左右不過半月的時間,竟查出有了身孕,隻怕二人在一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瑞陽侯府的臉麵都被她給丟儘了。
近日,賀老夫人更是時不時地,就命人往她的屋裡送去各類滋補之物。
不過月餘的身子她受得起嗎?
也不怕營養過剩,生產時腹中的胎兒偏大,遭罪的可是她自己。
要說從前對待孫妙筠,賀夫人那叫一個逢人就誇。
自從她連累得自己的錦兒,被賀震庭當著眾人的麵,扇了耳光。
又連累得自己在家主麵前,不受待見,日日去妾室的屋裡留宿。
賀夫人早就對她這個侄女,失去先前的疼愛。
可她腹中的胎兒是自己的親孫子不假。
二房無非是覺得自己當年被婆母立了規矩,心裡不平衡,在這裡挑唆而已。
“勞弟婦掛心,我又豈會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
孫氏如今還懷著我的孫子,莫要說我想給她立規矩了,
母親那隔輩親的勁頭上來,盼著她的曾長孫兩眼都冒光了。
弟婦,怕不是想讓我被母親訓斥?”
“瞧弟婦這張嘴,該打!”
程氏說著,抬手真在自己的嘴邊輕輕拍了拍。
賀夫人對嘴巴永遠長在腦子前麵的弟婦,認錯快的態度,早就見怪不怪,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轉身離去。
程氏原也沒想,因為自己這隨意的一番話,便能提醒到她。
昨日,她的貼身婢女來報說
婉香榭那邊的婢女小翠,近幾日總仗著孫氏有孕在身,衝著廚子要這要那的,有什麼好吃的,第一個都要了去,還撞見小翠她們私下吃了,為主子們準備的食物。
程氏原以為幽夢閣那邊會出手診治。
誰知,沈清瀾竟是個被人拿捏了,也不吱聲的悶葫蘆。
金絲燕窩這等名貴的東西,被人搶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可舍不得這般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