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瀾悔之已晚,奮力說道“誰要跟他瓜瓞綿綿?!”
安嬤嬤斟酌著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從沒讓旁的女子靠近過他,您是老奴見過的第一人,大婚當晚誤了吉時,今晚便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
沈清瀾這才注意到桌案上,擺滿一碟碟寓意吉祥的紅棗、花生、桂圓、瓜子,還有一對燃得正旺的龍鳳花燭,就連此刻她身下的床上,也是鋪著喜慶的紅色。
安嬤嬤讓兩名宮女看守在門外。
沈清瀾呼喊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任她怎麼呼喊,威逼利誘,站在門外的宮女都無動於衷。
她累了,想到好自己與羨臨淵的三月之約,似乎平靜了些,擺爛地靜靜躺著,等候正主的到來。
戌時。
羨臨淵在蔡添祥的督促下,將滋補湯喝得一滴不剩,才將燉盅收走。
羨臨淵之前沒有與蔡添祥相處過,隻當蔡添祥步步為營的安排,是受了梅貴妃的調教。
沒帶懷疑地,聽著蔡添祥沐浴、更衣。
這不,眼下到了就寢時間,蔡添祥引著他回寢殿。
門口守著的兩名宮女屈膝施了一禮,蔡添祥一擺手,門口的宮女們悄悄退去。
羨臨淵推門進入,入目正當他打量著,今日為何燃的是龍鳳燭時,身後的門被蔡添祥帶上。
起初,他頭也沒回,當聽到門外竟然在上鎖,他才轉身看去。
沈清瀾迷糊間聽到有人來,抬頭一看,門外正在被人上鎖。
不多時,門外傳來蔡添祥的聲音“太子恕罪,老奴這也是得了梅貴妃的吩咐,為了彌補您與太子妃大婚時,未完成的禮。”
羨臨淵眼睛一閉,為梅貴妃對親兒子的‘暗算’表示無可奈何。
若他鐵了心要出寢殿,他又怎會真的出不去?
可不知為何,他沒有想破門而出的意思,也沒有要急著……
羨臨淵緩緩往寢殿內走去,大紅色的床榻上,歪斜地躺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大粽子。
沈清瀾雙臉頰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被裹在被子裡的身體,熱得直冒汗,向他看去“愣著做甚?快過來為我鬆綁呀!”
“門鎖了,鬆開你也出不去。”
羨臨淵去到桌子旁,為自己倒了杯水,自飲了起來。
“我知道,我耳朵又不聾。不知是不是被綁的時間太久,我總感覺有點頭暈,你快幫我鬆綁,讓我出來透透氣!”
沈清瀾正說著,突然感覺鼻子裡,像是有鼻涕在往外流。
所謂的‘鼻涕’快要流到唇周時,她抬頭在身前的被子上蹭了蹭。
羨臨淵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扯了扯脖頸處的領口。
他覺得悶得慌,身體裡像是燃了團火。
其實在他還沒進來寢房之前,就有過一陣這種燥熱之感。
蔡添祥那時正伺候他去沐浴,他也就沒拒絕。
泡在湯池裡還好,沒想到這才沒出來多久,這種不適的感覺又傳遍了全身。
羨臨淵思前想後,他唯一碰過的就是,自己的母妃給他送來的滋補湯。
“血!”
好端端地怎麼流鼻血了?
羨臨淵向她望去,又看了看門口方向,問道“你今日可吃了什麼?”
“是!被母妃身邊的安嬤嬤盯著,喝下幾大碗滋補湯……所以,你是懷疑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