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喝得醉醺醺的使臣。
席間,太子抓著他熱情地罐了整整兩壇酒。
這軒崇的酒初嘗隻覺帶著點辛辣,不像大堰的酒帶著微微的甘甜。
他從來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沒想到陪羨臨淵在東宮裡繞來繞去,趁著他吐之際,他小子消失不見。
倒省去自己尷尬。
這不,走著走著,便來了太子的婚房。
他本就說著拗口的軒崇語,見這會都是自己人,便也說回了大堰語。
“軒崇小子是個窩囊廢,本使還以為此次和親,要大費周折,不曾想如此順利,本使明日便啟程回大堰複命領賞。”
言罷,他伸出粗肥的手指,輕輕掠過阿娜帶著微微粉紅的臉頰。
她嫌棄地側過臉去,斥道“大膽昆莫,這裡是太子的東宮,你竟敢如此明目張膽,不怕太子太”
“太子什麼?”
他眼瞪得如銅鈴大,粗壯有力的大手緊緊掐住她的天鵝頸。
她快不能呼吸了。
“不過當了幾天公主,還真當自己是根蔥?!本使願意碰你,那是你的榮幸!”
他環顧四周。
這裡是東宮臨時收整出來的一殿宇,裡麵的擺件都是大堰帶來的。
太子娶側妃本就倉促,可這裡是東宮,又能差到哪兒去?
稍加裝飾,已是富麗堂皇。
不過,軒崇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拿捏,說和親,便立馬應下。
兩國邦交之事,竟讓區區女子作決定,當真是可笑至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甩開快斷氣的阿娜。
少女身輕如燕,被他輕輕一帶甩到了紅色的床榻。
少女驚恐。
她望向門外,祈求門能在此時被人推開,最好趕來英雄救美的人是太子。
使臣則是一臉興奮,仿佛在看一隻被自己逼得走頭無路困獸。
“坐上太子寶座又如何?本使就是在他的東宮,睡了他的新娘,他又能耐我何?給本使裝什麼清純,這一路上,公主享受本使的伺候還少嗎?”
使臣甩掉自己的粗腰帶。
“來人救命!”
“美人兒,本使一路護送你入了東宮,成了身份尊貴的太子側妃,該是你報答本使的時候”
“救命”
“叫吧!彆指望你的太子了,他這時候還沒來你的宮中,不知在哪兒撒野呢!指不定,你的太子比本使更狂~”
說話間,他不顧少女的掙紮與哀嚎,鮮紅色的喜服,在他的手中化作一片又一片的碎布,在空中劃出弧度再掉落在地。
一門之隔的四名婢女,對房間內鬨出的動靜敢怒不敢言。
一個個隻是靜靜侯著,內心祈禱著東宮的絲竹聲能繼續響徹東宮,好將殿內恥為外人知的一幕遮掩。
近戌時末,沈清瀾放下禮單。
這些都是今日太子立側妃所收。
她如今掌管東宮內務,管事的自然是將整理好的冊子呈給她過目。
太子與側妃的大喜之日,白日裡她作為正妃接見了眾多女賓客。
沈清瀾有些乏了,可門外的聲音讓她覺得吵人得緊。
她微微蹙眉,抬手揉著太陽穴“王媽媽,府中的聲樂歌舞要到何時才能作罷?”
王媽媽冷冷掃門外一眼,低眸歎息。
試問,有幾個女子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夫君娶親的歡慶聲中走出來的?
太子與太子妃這幾日眼見相處還算融洽,卻被大堰和親的公主橫插一腳。
心裡自是聽不得這院子裡的歡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