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這世上哪有夠的?
可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人之所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高等級的生物,就是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完整的觀念。
可是人性是最複雜,也是最難琢磨的!從階級產生的那天起,人便對於“錢”這個在經濟學領域裡的一般等價物,有了很濃厚的興趣,通過諸多的手段,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胡子落看著這個眼前,長著一張樸實無華的臉,滿麵的塵霜的氣質,一雙滿是老繭的手,如果沒有接觸他的話,一定把他當成“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民了…
可是今天的錢不夠,穿綢裹緞不說,頭上還戴著一頂“海龍”的帽子,粗粗的小短手上,一顆碩大的黃金戒指,在火光中熠熠生輝。可惜的是,右胳膊不斷流出的鮮血,破壞了他今晚好不容易弄出來的造型!
“衛生員!趕緊的過來,給咱們錢會長包紮包紮…”
胡子落終於在惱怒的情緒中,找到一絲善良。這個老東西,不能讓他輕易的死了!要不然,今晚的戲,就沒辦法唱下去了…
“來了來了…胡營長,誰受傷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黑暗處先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個年紀不大,沒有穿軍服的半大小子,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在他的身後,緊緊的跟著一個穿著軍服,背著箱子的士兵。
胡子落佯裝發怒,扭回頭狠狠地開罵,
“特娘的,咋能讓王少校乾活呢?衛生員呢?死哪去了?劉長生,劉長生,快去把衛生員找過來…”
“行了行了,你們營就一個衛生員,他現在忙不過來,俺就替他忙活一下,彆衝人發火,不就是幫忙處理病人嘛,沒啥大不了的!”
來人正是王不懂,隻見他一邊和胡子落對付,一邊領著自己的警衛員趙三娃,
“小趙啊,把醫藥箱給俺,俺給病人看看…”
胡子落表現的很是狗腿,一邊搓手,一邊諂媚的笑著。
“哎呦,俺們二營,咋能讓你幫忙呢?您是誰啊?總部親自任命的少校,和俺的軍銜一樣,讓您這保安團的後勤部長親自看病,俺這…”
王不懂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擺了擺手,
“什麼少校不少校,部長不部長的!那都是浮雲,都是一個鍋裡攪馬勺的弟兄,和俺這麼客氣乾啥?”
“那就麻煩王少校了…錢會長,這位是,王不懂,王少校,保安團新任後勤部長!他可是西南總部親自任命的…”
錢不夠眨了眨小耗子眼睛,不顧自己還在流血的胳膊,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先是很是仔細的打掃了一下身上的土,按了按“海龍”帽子,笑的要咬人似的,
“哎呀,這可折煞俺老漢了,咋能讓王部長親自給俺治傷,這可是俺老錢家,祖墳都冒煙的榮耀啊…”
嘖嘖,聽聽,要不說他姓錢的,能在兩方麵下注,兩方麵都沒有翻車呢!就人家這張嘴,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要不說以前當皇帝的,都得意那些奸佞小人呢?這玩意兒能讓自己心情愉悅,現代話就是拉滿了情緒價值…
可惜啊,今天晚上,錢不夠,就要“錢不夠”了!
“嗬嗬,這算啥,比起錢會長對俺們保安團的好,俺這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要是俺們團長在,一定會親自替錢會包紮的…”
“哎呀,這可真是…快快,請胡長官,王長官裡麵請,老錢啊,趕緊的去廚房,備一桌上等的酒菜,俺今天要重謝兩位貴客…”
“豈敢豈敢,咱們還是先包紮一下吧,彆再因為這點傷,傷了錢會長的身子…”
“好,好…”
很快,在王不懂的《母豬的產後與護理》技能加持下,錢不夠的傷口被包成了一個“粽子”,還用繩子把受傷的胳膊吊了起來。
然後,三人一起進了錢家,劉長生領著人,直接接管了錢家的大門!
進了屋子,錢家的仆人送上茶,錢不夠親自點煙送水,殷勤的要命。
正當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的時候,劉長生滿麵怒色,推門而入。
胡子落一見,很不高興,
“放肆,你當這裡是咱們營房呢?王長官也在,怎麼這麼失禮?”
“報告長官,你看看這些!”
劉長生很不客氣,先狠狠地瞪了錢不夠一眼,舉手敬禮之後,拿過厚厚的一遝東西,直接扔到桌子上。
“什麼東西啊?這是…小鬼子的軍票!”
胡子落突然變了臉色,凝眉怒目,轉過頭來,狠狠地盯著早已經抖如篩糠的錢不夠。
“錢會長,你這是咋回事?這些小鬼子的軍票,是從哪裡來的?”
坐在一旁的王不懂,也是瞪著大眼珠子,死死地看著錢不夠。
“是啊,請錢會長先解釋一下吧?要是解釋不清楚,那彆怪兄弟不講情分了…”
“俺…俺…”
錢不夠嚇得癱在椅子上,張著嘴巴,一個勁的“俺”著
“夠了!錢會長,現在國家罹難,民族受辱!你一個祖國人,不思報效國家,竟然甘當賣國賊?今天就是楊長官替你求情,俺也會上報西南總部!一定要軍法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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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錢不夠嚇得掉到了椅子下,剛才包紮的地方,血一下子又流出來了…
胡子落一見,心裡不由得好笑,心說這個王小二,還真有一套!
“咳,王少校,俺還是厚著臉皮,替錢會長求求情,人家畢竟對咱們保安團不薄,能不能看在楊長官麵子上,饒了他這一回?”
王不懂一聽,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
“胡子落,你這是什麼意思?欺負俺是新來的?俺告訴你,這件事,誰求情都不行!小趙,把這個姓錢的,拉出去,就地槍斃!”
趙三娃一聽,也是虎頭虎腦的闖了進來,拉起地上的錢不夠就要往外拖…
胡子落給劉長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趙三娃先弄走。
劉長生接到自己上司的指示,立馬從旁邊走過來,好說歹說的拉住趙三娃,並帶他離開屋子!
王不懂一見,這下不乾了!
“姓胡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想叛國嗎?真是蛇鼠一窩!俺一定要把這件事,上報西南總部!把你和這個姓錢的!一起軍法從事…”
胡子落也是個渾人,一聽王不懂這樣說自己!也不二話,從腰裡掏出槍來,一槍就打在了王的前胸上。王不懂直接倒在了地上,生息皆無。
外麵的劉長生一聽到槍聲,直接領著人推門的而入,見到如此場麵,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坐在地上的錢不夠,此刻嚇得沒有脈了,身子抖的像受了驚的鵪鶉,要不是後麵有椅子靠著,他早就暈過去了。
胡子落這才把手槍插回腰間,狠狠地朝著躺在地上王不懂吐了一口,
“呸,給你臉了,瑪德小犢子,要不是因為總部的原因,老子早就收拾你了!真不知道誰老大誰老二…”
“劉長生,派個人,去把王不懂的警衛員也乾掉,然後派兵,直接圍了錢家…”
“是,長官!”
劉長生答應了一聲,領著人又出去了!
隨著一聲槍響,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失了!
屋子裡很靜,隻有胡子落狠狠地抽煙,錢不夠喘著粗氣的聲音。
“錢會長,這件事,俺可是替你背了鍋的!你有啥打算啊?”
“啊?”
“這個王不懂,雖然人家年紀小,可是上麵的心腹之人!俺胡子落,雖然和他平級,可是還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把這件事抹平了!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