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國一年到頭都很冷。
現在正值冬季,溫度低破了零下三十度。
壁爐內火焰熊熊,芝芝披著柔軟的羊毛毯躺在搖椅上,房間裡寂寂無聲,寒冷刺骨的風被阻擋在厚重的玻璃窗外。
暖色調的牆壁上,電影被投影出來,沒有聲音。
搖椅下,一雙手拾起地毯上的遙控器,輕輕磕噠一下,投影儀滋滋一聲,隨即緩緩合上。
芝芝睫毛顫了顫,但她仍然沒有睜眼。
上個月起,權隨原的助理就滿臉急色,常常和權隨原背地裡交流。
芝芝看到當地電視台上,播放外地遊客飛來北極國,隨後因為身份檢查異常遭到遣返的新聞。
短短幾天一連幾十起,飛機不得不因此減少飛往北極國的行程。
後麵,輪船與周邊國家轉運到北極國的行程因為風雪也不停減少……
男人褪去匆匆歸來、在外沾上風雪的外套,略有些冰冷的手撫上芝芝的臉龐,淡雅清冷一笑,
“……我父母總是天真的以為他們的手真的可以伸那麼長,直到碰了一鼻子灰才知道後悔。”
“罵我、咒我,都無所謂。但他們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依舊覺得我是任人宰割的幼童呢?”
良久的沉默過後,權隨原鴉羽般的睫毛輕顫,垂首與芝芝呼吸交融。芝芝幾乎感受到權隨原悶笑聲導致的胸膛震顫,酥酥麻麻的感覺很快傳至全身。
權隨原想也不想低頭啃了芝芝紅潤的臉頰一口,微微用力,果不其然瞧見紅潤小臉瞬間泛紅至耳後,他心情霎時愉悅起來,開口說道,
“芝芝,你要是指望他們來這帶走你,不如等下輩子,嗯?”
他氣息繾綣,低喃的尾音拉長,像極了調情。
“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不管你是年輕是老,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
芝芝胸腔猛地一滯,驀然睜開眼,瞪向他,臉上氣得緋紅一片。
她受不了了!
這個變態!
“你做夢吧你這個大傻嗚唔、——”
權隨原動作陡然狂野肆意起來,將芝芝的話堵在了口中。
兩個小時後,他眸色冰冷從溫暖如春的屋內走出來。
助理死死低著頭,絲毫不敢轉眼珠子,生怕掃到不該看的東西。
看權隨原出來,他連忙跟在權隨原身後,一一稟告道,
“沈總來電,說孩子的情況很不好,讓您和……芝芝小姐儘快回去。”
這個借口找的很不好。
他們都心知肚明,三胞胎餓了幾天肚子,但最後還是乖乖吃下了米糊。
權隨原不置可否嗤笑一聲,懶洋洋挑眉道,
“孩子養了這麼久還不跟他們親,怪沒用的。”
助理訥訥無言。
“……不過他們說的沒錯,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一趟了。”
天天想要來打擾他的生活,簡直煩不勝煩!
·
芝芝還在昏睡。
一架私人飛機無視大風雪夜,直飛京市。
保鏢守在彆墅門口,忽然覺得眼皮子有些沉重。
輕輕的哢噠開門聲響起,他瞬間驚醒,甫一睜眼,一道淩厲的風聲倏地刮來。
砰一聲。
他連呻吟都未出口,人已倒在地上。
順利解決一個!
芝芝謹慎地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額間的發在劇烈動作下幾分淩亂。
沒再思考,她一路來到監控室,從懷裡掏出鑰匙,花了三分鐘才將六把鎖打開。
黑暗的小房間內,密密麻麻的監控,芝芝飛快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隨即將彆墅內部分指令解除封鎖。
現下正是深夜。
權隨原留了幾十個保鏢把守彆墅。
幾個人高馬大的異國保鏢正巡視北邊的走廊,他們雖然不明白雇主為何要留下幾十人守著一個女人。
但職業素養良好的他們仍然堅守崗位。
這時,一個保鏢忽然揉了揉眼睛,驟然瞳孔地震,顫抖著指向前方飄在地麵滑行的紅衣女人。
“hatthefuck!?”
女人長發遮臉,緩緩轉過身,露出懷裡的定時炸彈。
保鏢呼吸驟止,恰好這時彆墅停電,一道砰聲響起。
冰涼涼的硬物貼在其中一人腿邊,倒計時的紅光映入眼簾。
——5、4、3……
所有人驚恐萬狀!!
他們逃一般瘋狂遠離炸彈,生怕晚一秒小命不保。
抱頭躲在桌下,結果走廊上遲遲沒有動靜。
??
其他保鏢陸續趕來,意識到是假的後頓時麵如菜色,臟話爆破出口,響徹整個彆墅。
等他們開車出來搜尋時,芝芝已經脫去紅衣,拿著彆墅保姆的買菜錢,溜之大吉了。
·
時隔半年,再次回到京市的權隨原忽然眼皮子一跳。
他遲疑地掃了眼助理,冷聲道,
“監控給我一下。”
他要確認一下芝芝的情況。
助理苦著臉說,
“九爺,我們出來的急,沒帶上。”
權隨原額角青筋猛跳,忍著氣罵道,“想辦法連上彆墅的監控,不然丟你去北冰洋裡喂魚!”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特殊的監控一般為了保密無法聯網,隻有特定的工具能使用。
助理抹著冷汗去想辦法去了。
宴會大廳。
為了慶祝權家三胞胎周歲生日,權家人特意邀請了眾多上流世家的人。
此刻,眾人的目光若隱若現掃向正中央的權家人。
彆說上流世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家,有三胞胎的概率也少得可憐。
因此眾人對權家保護得死死的三個孩子十分好奇。
甫一碰麵,心下讚歎不已。
這臉果不其然隨權家人,一歲就能看出日後的漂亮容顏。
不知道他們母親又是何種風情!?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上流世家都傳遍了,權隨原為愛癡狂,不惜拋下三胞胎,帶著美人遠走他國,金屋藏嬌。
麵對權家人多次警告,權隨原都無動於衷,遲遲不肯將美人帶回來。
這要多好看才能勾的權九爺為愛發瘋啊?!
眾人好奇地心癢癢。
二妹黑溜溜的大眼睛有神地打量眾人,軟乎乎的臉蛋趴在沈春秋脖子上,壓出一道軟肉。
她抬頭看向大廳門口,一道勁瘦的身影緩緩走來。
場內空氣一時沉靜。
皆愣愣看向清雋俊美的男人。
將近兩年沒有出現在上流世家麵前,權隨原氣勢更足了,舉手投足間彰顯了強大氣場。
不少女生望向他清雅矜貴的麵容,羞紅了臉。
沈春秋儘量維持著微笑,向消失已久的權隨原道,
“總算回來了,她呢?在哪?孩子還沒見過媽媽呢。”
提起媽媽,二妹耳朵瞬間豎起來,她瞅了瞅權隨原,小眉頭忽然緊緊皺起。
權隨原低頭看她,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