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嬌嬌看著打掃乾淨整潔的院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收拾工具的少年,頭發用一根粗布條綁著,上身穿著粗麻的褂子,一條寬腿大襠褲,沉默寡言蹲在地上擦拭工具。
怎麼看都有股孤寂感,怪可憐的。
“我明天要去縣城轉轉,你有要捎的東西嗎,我給你帶回來?”田嬌嬌看著他,這年頭,出門一趟不容易,鄰裡之間相互捎東西,很正常。
鄭小秋抬起頭看她一眼,搖搖頭,“沒有。”
他一個人生活,隻要有飯吃,彆的需求很低。
“那好吧,你忙吧,我走了。”
田嬌嬌本想多給他說幾句話,讓他活躍一下,但看他忙忙碌碌的樣子,自己有點多餘。
鄭小秋擦拭弓箭的手一頓,抿著嘴,抬頭瞅她一眼,又繼續低頭擦拭。
但明顯有點心不在焉了。
他這裡,果然沒人願意來。
田嬌嬌站起身,還忍不住感歎,這孩子有點自閉啊。
剛走到門口,背後突然響起鄭小秋略有些急速的語氣,“我前陣子在鎮上看到曲家少爺和張秀才一起去了酒館,兩人關係很不錯的樣子。”
田嬌嬌腳步一頓,“啥,他們倆人?”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但現在,不得不讓她多想。
曲平前頭才撞了她弟弟,後腳兩人就湊一起去,若是沒點陰謀在裡麵,她都說服不了自己。
撞車的事情若是跟張炳文有關係,他想做什麼,意欲如何?
田嬌嬌越想,臉色越黑。
事故地點撞擊力她看過了,地上的劃痕很深,但凡田慶來運氣差點,就算不死,也得廢了。
田家的繼承人沒了,就她一個閨女,受益者是誰?
原書中,張炳文母子一直把田家當踏板,事後吃乾抹淨連個骨頭渣都沒留,可見其心狠冷血。
果然,有些人的心狠手辣是骨子裡自帶的。
田嬌嬌眯著眼,摩挲著手指,自己的到來打亂了張家母子的計劃,張炳文從自己這裡得不到便宜,就把主意打到田慶來身上?
讓田家沒了依靠,然後他再站出來,表個赤膽忠心?
鄭小秋看著田嬌嬌繃著的小臉,臉頰鼓鼓著,大眼睛微微眯起,就跟隻小狐狸似的,一副隨時炸毛的架勢。
“黑心肝的狗東西,彆讓我抓住把柄。”田嬌嬌哼了一聲,有些事隻要做了,就會留下蛛絲馬跡。
彆讓她抓住,定讓他身敗名裂,廢了他的仕途之路。
看著田嬌嬌咬牙切齒的樣子,鄭小秋眼睛閃了下,幾不可查的彎了下嘴角。
一個人習慣了,突然有人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倒也沒想象中的那麼煩。
看她提起張秀才嫌棄的眼神,應該不會被人當傻子耍著玩了。
“小秋弟弟,多謝你告訴我這些。”田嬌嬌回過神,又往回走了幾步,彆看這娃不聲不響的,還真是細心。
“剛好遇到了而已。”聽到弟弟倆字,鄭小秋眼神閃過一絲彆扭,之後無所謂的回了一句。
“那也得謝謝你,多虧你告訴我,才能提前有防備。”
田嬌嬌笑的很甜,果然是三觀正的少年。雖然話少了一點,但辦事真不含糊。
“你要的狼狗崽還沒有消息,一直沒遇著。”鄭小秋把弓箭掛到牆上,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