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田嬌嬌毫無留戀的背影,張炳文說不上來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以前,他確實看不上這女人不顧廉恥的貼上他,仗著自己家有點薄產,就敢肖想他。
所有人都知道他讀書好,以後定然是要當官老爺的。田嬌嬌纏著他,也是想坐上官夫人的位置罷了。
每次看到田嬌嬌送東西過來,他都會下意識的想到對方的目的。不但沒辦法感激,反而更令他厭煩。
所以,他從未把田嬌嬌看到眼裡,這樣一個貪婪無知的女人,若是讓她如意,那就是自己愚蠢。
從那之後,但凡田嬌嬌送東西來,他統統選擇漠視。
想以此巴結他,讓他心生感激,門都沒有。
原以為這樣的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沒想到會突發變故。
那天,他從書院回來,聽說田嬌嬌上吊了,當時他並沒有在意。女人的計倆,無非就是一哭二鬨三上吊,反正她所爭取到的好處,最後都會是他的。
而且,兩人私下裡雖然經常見麵,雙方父母都知道,但畢竟沒擺到明麵上,他隻能裝作不知情。
況且,他很擔心田家不講理,跟他鬨起來,損害他的名聲。
作為村裡唯一的秀才,他必須愛惜羽毛。
可是,自那天之後,田嬌嬌就變了。
她眼裡再也沒有自己的影子了。
就像現在,她看到自己,不把他當成仇人就不錯了。其實他很想問問田嬌嬌,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惜,那女人就跟吃了炮仗似的,看到他就渾身是刺,全然不顧往日的情分。
張炳文擰著眉,看著早就消失不見的人,抿著嘴角。
“文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
說話間,周秀兒拎著籃子走過來,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眼露疑惑。
看到周秀兒溫婉的臉龐,特彆是眼裡掩飾不住的傾慕,心裡稍感安慰,“沒什麼,天都快黑了,你怎麼出來了?”
秀兒的眼神才是他所熟悉的。
“我三哥想吃蔥花煎豆腐,我出來買。”
三哥每次從書院回來,家裡都會做點好吃的,已經成了規律。
“聽說張大娘病了,好點了嗎?”
“好多了,大夫說是累著了,要多休息。”張炳文歎口氣,一臉的難過,“我想著豆腐軟綿,適合病人入口,也想過來買一塊。”
一聽他要孝順老娘,周秀兒也是一臉感動,
“文哥哥是大孝子,張大娘生養你這個兒子,以後必然有享不完的福氣。”
“可惜我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既要讀書科考,又要照顧母親,分身乏術。”
張炳文苦笑一聲,周三郎一個小小童生都比他有福氣,一家子圍著他一個人轉,除了讀書,什麼都不用操心。
對比起來,隻會讓他更鬱悶。
周秀兒明白他的處境,但她也無能為力。“文哥哥真是辛苦,可惜秀兒沒能力,要不然我一定傾儘所有,隻為讓你安心讀書。”
說完這句話,周秀兒羞澀的看他一眼,就低下了頭。
男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尤其是被一個女人愛慕,內心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張炳文也被安慰到了,看著周秀兒的眼神,透著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