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炳文活動了下身體,胸口便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臉色立馬白了幾分,嚇得崔氏緊張不已。
“兒子,你哪裡不舒服?我去叫大夫過來看看。”
兒子是她的命根子,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她絕不允許出任何岔子。
看著母親擔憂的神色,張炳文心裡舒坦不少,握著母親的手安慰一聲。
“就是胸口有點疼,沒什麼大事。”
果然,曲家不是好相與的。幸虧他剛到鎮上時,先去山長那裡露了個麵,簡單說明情況。才去找的曲平。
結果,沒等他見到曲平,倒是先見到了曲舉人。不愧是曲家的當家人,身上的氣勢壓迫感十足。
他剛提起曲平,就被曲舉人打斷了,言語透著羞辱,讓他收起心底的算計,莫要把曲平拉下水,把他當槍使。
“曲平雖然蠢了點,但曲家還在,想讓曲家為你背黑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曲舉人說完這句話,就讓人送客。可是不等他走出,就被衝出來的曲平攔住了。
那人冷著臉,抬著下巴,伸手揪著他的衣領子,質問他為什麼一而再的利用他,是不是覺得他傻,好糊弄?
之後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讓人對他一陣拳打腳踢,下手毫不留情。
被打的耳鳴頭暈之際,就聽到曲平湊到他耳邊露出惡劣的笑容。
“就憑他一個窮秀才,還想巴結曲家,玩不死你。”
聽到這句話,他當時,隻覺得天旋地轉,又羞又憤,。
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一時接受不了,氣急攻心,眼前一黑,倒下去之前,他隱約看到了山長的身影。
山長和同窗們的呼喚,就像隔了千山萬水,他越著急越是無法給予回應,之後就徹底陷入黑暗了。
想到這裡,張炳文深吸口氣,眸中醞釀著暴風雨,總有一天,他要把這些人踩在腳下,狠狠摩擦。
他要讓欺負他的人,後悔遇到他。
“兒子,兒子……你怎麼樣,你彆嚇娘?”崔氏看著冷著臉沉默的兒子,心慌的不行。
“我沒事,想睡一會,等熬好了藥,再叫我。”張炳文掩下眸中的陰冷,側過頭,閉上眼。
崔氏“……”
老天爺喲,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們母子。
田嬌嬌抱著狗崽回到家,一入院子,就聽到羅夫子清朗的講課聲,立馬放輕腳步,拽著鄭小秋拐到旁邊的月洞門,直接往後院走。
“我家現在都養成習慣了,隻要夫子上課,我們儘量靜音。”
鄭小秋點頭,站在廂房後窗,還能聽到夫子講解課題。
“你是不是也想聽課?”田嬌嬌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這小子的眼神太明顯了。
“不想,我就是一個獵護,隻要學會打獵就行。”鄭小秋收回目光,搖搖頭,放下桶轉身走了。
看著他急促的背影,田嬌嬌轉頭看向麥穗,“他生氣了?”
“不至於吧?”麥穗抱著一隻狗,歪了下頭,“但他應該是羨慕少爺。”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福氣讀書識字的。
田嬌嬌沉默片刻,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回頭問問羅夫子,願不願意多教一個?
做個有學問的獵戶貌似也不錯。
兩人回到院子,田嬌嬌讓麥穗先找個舊毯子給狗子用,自己拿了炭筆,簡單畫了一個人字形的狗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