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池塘就是個蓄水池,不算大,估摸著也就半畝地的樣子。
“不瞞大叔,我家就一個池塘,應該有半畝多,具體需要多少藕種,我還真不清楚,煩勞請大叔指教。”
田嬌嬌說著,福身行禮,態度誠懇。
“對了,還未請問大叔貴姓?”
“鄙人姓朱,種蓮藕的手藝是祖傳的,我敢保證,在種植蓮藕這塊,我朱大茂可沒服過什麼人。”
看著他洋洋自得的神情,田嬌嬌笑容燦爛。
“要莫說我的運氣好呢,直接遇見了朱大叔。其實采買蓮藕種子倒不是為了種植蓮菜去的,而是不想讓家裡的蓄水池空置了。
買些種子回去栽上,再撒幾條魚,夏天看荷花,秋天挖蓮菜,夠自家人吃的就行。”
田嬌嬌的意思很簡單,就算賣了種子回去,也不是靠這個吃飯的。
這年頭但凡有個什麼手藝,大多都是祖傳的,根本不可能外傳。同行相遇,防備心不是一般多,不鬥個烏眼青,都算客氣了。
要不然,這人不會如此自得。
果然,聽到田嬌嬌的解釋,朱大茂臉上笑意真誠了幾分,舍得花錢買藕種,隻為看風景,是個家底厚實的,也不會成為生意對頭。
“小姑娘請坐下說話,不瞞你說,姑娘算是找對人了,我這蓮塘,上好的蓮藕種子多的是,半畝大的塘,二百斤足夠用了。但咱們這裡的氣候,來年三四月才適宜栽種。
你們沒有儲存種子的經驗,可以先訂下,來年栽種時,直接過來取種就行。”
田嬌嬌聽著,連連點頭,一副受教的態度。
“朱大叔說的是,我們確實沒有經驗,原以為采買回去就能下種呢,果然是隔行如隔山,不服不行。”
兩人相互試探後,也算熟絡起來。田嬌嬌直接預付了定金,讓朱大茂給弄個收據,蓋上章,來年憑條取貨就行。
就在他忙活時,田嬌嬌坐在對麵,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說來真是緣分,我還認識一位朱大叔,也住在縣城。”
“哦,姑娘所說何人,說不定鄙人也認識?”朱大茂隨口一問,並沒放到心上,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
“就是回祖丁憂的那位朱守善大人。”田嬌嬌捏著茶杯,輕聲開口。
“誰?”
朱大茂正從懷裡掏印章,聽到這話,差點脫了手。
“朱守善,朱大叔,我們前段日子還在東護城河外釣魚,我調配魚餌,釣魚可靈了,魚兒聞著味就咬鉤了。
自從大家用了我調配的魚餌,幾乎都釣到了大魚。但最大的一條出自朱少爺之手,眾人一高興,直接在河邊烤著吃了。”
提起這些閒話,田嬌嬌言語之中透著愉悅。聽得朱大茂一愣一愣,這姑娘到底什麼人?竟然認識本家人。
朱守善這個名字,誰不知道?
那可是朱氏一族的榮耀和體麵,他們能在縣城站的如此牢固,沒人敢惹,絕大部分都是靠本家這位。
但自從本家回祖丁憂,也就剛開始入祖墳祭祀時,他見過一回,其餘的根本沒時間,也沒有資格見到本家。
畢竟他朱大茂雖然姓朱,但跟本家已經出了五服,連個旁支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