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對玄墨和銀雪非常寵愛,知道他們生性愛自由,所以不會對他們有任何限製,整個香火琳宮他們可以自由進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哪怕是月老的房間也是想進就進的。在這種情況下,月老哪怕有什麼秘密,被他們“監視”了一千多年也應該“原形畢露”了,可現在聽說居然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他們怎麼可能不好奇,怎麼可能不想八卦個中細節呢。
上生星君是月老好友,與月老相識多年,對月老的過往自然了解得比玄墨和銀雪要多,知道些什麼內幕完全不奇怪。他們認識的是這一千多年來的月老,而上生星君知道的可是月老過往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的經曆,在上生星君麵前,他們確實沒有資格說了解月老。
銀雪抓住上生星君的手腕不斷搖來搖去,好奇之色都快溢出眼睛了,也不說話,就那樣滿眼渴望地看著他,很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感覺。養過貓的應該都知道,當一隻貓一聲不吭地站在你跟前並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你時,那種嬌憨那種軟萌那種可愛,會讓你想把全世界都捧到它跟前送給它。
上生星君現在就是這種感受,他忍不住挼了挼銀雪的腦袋,無奈地說“這事也隻是我自己的猜測,壓根沒有證據,又是月老的過往,拿出來嚼舌根實在不合適。”
這話拿來忽悠小孩子可以,拿到打發銀雪和玄墨就有些不夠看了,尤其玄墨還是個腹黑,小心思多著呢,哪是隨隨便便一個借口就能讓他退讓的。隻見他單手撐著腦袋,身體側躺在沙發上,沒錯,就是某坦尼克號裡肉絲做畫模的那個姿勢,眼神頗有些囂張的味道,就和貓的瞳孔變成長條針狀時一樣,看起來十分欠扁“既然七殺大人是聽說了紅線乃竹液所做時才生出的懷疑,那怎麼會是沒根據的猜測?我們不是為了八卦,隻是想把害月老的幕後凶手儘快找出來而已,您有情報卻不說,難道是不想快點抓到凶手,讓凶手繼續逍遙法外嗎?”
這話分明是在擠兌上生星君,你不說就是不想快點抓到凶手,就是幫凶手逃脫。
上生星君心想,這頂帽子扣下來,我再不坦白看著就真像要暗害月老了。瞪了這個平時明明沉默寡言但長篇大論起來卻會讓對方啞口無言的家夥一眼,上生星君沉默了片刻後不得不吐槽“你這家夥真是……伶牙俐齒啊,平時的沉默寡言和冷淡都是裝出來的吧,我看你跟銀雪說話的時候就挺能聊的,懟人的時候也挺能說的,陰陽怪氣起來更是功力深厚呢。”
對於這種話玄墨隻會覺得不痛不癢,他瞬間又恢複成沉默寡言的狀態,表情也是淡淡的,但眼神卻依然囂張,好像在說“我已言儘於此你愛咋咋地但我會從你接下來的表現判斷你真正想法”,真是太欠揍了。
不過要是上生星君真不想說,玄墨和銀雪也不會真認為他會害月老,但他認真想了想,覺得這事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見他們為了知道點月老的故事手段百出,又用可愛暴擊又是言語擠兌,都懶得跟他們計較了“想知道?那就都給我好好坐著!你看看你那什麼怪姿勢。”
玄墨納悶地打量著自己,沒覺得這姿勢有什麼怪的,一隻貓伸長身子橫躺在沙發上不是挺正常的嗎。但見上生星君氣呼呼的,不坐正了恐怕就不會把秘密說出來,玄墨無法,隻能重新端坐好“這樣行了吧。”
“哼!”上生星君這才算找回點麵子,又讓銀雪也坐過去,這才開始細細道來,“你們知不知道,在你們之前,香火琳宮其實還有彆的神官?”
銀雪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目露驚訝,玄墨的瞳孔也是本能地收縮了一下,精光畢現,他們都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這位的存在呢。
上生星君看他們這樣子就什麼都明白了,也不用他們回答,繼續說“其實月老法力高強,業務也沒有多複雜,單是他一個就可以把事情處理得妥妥帖帖,壓根就不需要幫手,而事實上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是沒有神官的,直到那個雅仙出現他才收了第一個神官。那雅仙名為鬱離,原身是香火琳宮竹林裡的一棵竹樹,你們也知道月老喜歡在竹樹下看書嘛,可能跟月老接觸得多,吸收了仙氣,最後竟然也飛升成仙了。”
聽到這裡,銀雪不由得問道“可竹林裡有那麼多竹樹,為什麼就隻有一位雅仙飛升呢?”
上生星君回答“你們成仙那麼久,應該也看到天庭裡處處花草樹木,遊魚飛鳥,蝴蝶蜜蜂吧,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身在天庭這個充滿靈氣和仙氣的地方,為什麼就不會飛升呢?”
玄墨和銀雪還真沒留意過這種事,他們自己就是在天庭生活了一段時間後飛升的,認知上就理所當然地以為這是尋常事,現在乍然聽到上生星君的問題才意識到,除了他們,好像還真沒發現哪位靈仙和雅仙的原身是天庭的動物植物呢,難道這裡麵也有什麼說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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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生星君這問題算是拋磚引玉,引起他們的思考後便接著說“其實天庭內有一個上古的陣法,這個陣法能防止天庭裡的動物和植物吸收過多的靈氣和仙氣,所以這麼多年來,從沒有哪個靈仙或者雅仙是在天庭直接飛升的,鬱離是個意外……”頓了頓,不由得瞟了玄墨和銀雪一眼,然後沒好氣地插了一句,“……你們也是個意外。如果你們還記得自己剛飛升的事情,應該就知道直接在天庭飛升是件多轟動的事情吧,更何況鬱離是第一個,那就更罕見更轟動了。在陣法的限製下也能飛升,大家肯定會覺得鬱離有古怪,尤其是頑固派們,都覺得鬱離飛升得不明不白,對天庭肯定有威脅,都紛紛要求將鬱離的元神打散。月老為了救下鬱離,於是就將鬱離收為神官,頑固派們不敢得罪月老,這才作罷。”
沒想到天庭居然還有這麼個陣法,難怪他們剛飛升時會有那麼多神仙來圍觀他們呢。咦,等一下,難道那些神仙的圍觀並不是因為他們長得漂亮,而是單純因為他們飛升?
想到這種可能,銀雪就有些受到打擊了,不會這麼久以來他們都是自作多情吧,這樣真的很丟臉耶。還好下一秒上生星君就打消了她的懷疑“說來也奇怪,在天庭飛升的神仙似乎都有三個特點,一個是修煉天賦特彆高,法力比同種同齡的神仙都要強,一個是長得特彆漂亮,雖然不至於到元始天尊那種頂級的程度,但在天庭這種個個都長得好看的地方也是排得上號的,最後一個就是都出在香火琳宮。當然,這三個特點都是在你們出現之後才被八卦黨類比出來的,因為樣本太少,結果不算權威,這些年香火琳宮也沒再出什麼飛升的神仙,大家就當成樂子了,沒怎麼認真對待,要不然香火琳宮不可能還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
這話也是在提醒玄墨和銀雪,香火琳宮看似平靜,但其實也是危機四伏,如果再有一位飛升的神仙,那月老在天庭的地位就比較尷尬了,眾神肯定會懷疑香火琳宮有問題,到時候不把香火琳宮掀了才怪。
玄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那些老頑固們的做派他是領教過的,說白了就是每件事情都要一成不變按部就班,規則必須要堅決維護,原本怎麼樣,現在就要怎麼樣,以後還得是怎麼樣,不能輕易改變,哪怕惡果已經放在麵前,但隻要威脅不到他們,他們就會繼續堅持。
香火琳宮已經前後出了三位飛仙,這在頑固派們看來就是破壞規則的事情,他們已經一連忍了三次,所謂事不過三,他們算是免費贈送一次機會了,要是真的再出一位飛仙,恐怕頑固派們會徹底反撲,連同之前三次一起算賬呢。加上月老現在隻是有些起色,還沒完全恢複,如果頑固派們聯手,單憑他們又如何能抵擋?
越想越覺得這事不能等閒視之,玄墨不禁問道“香火琳宮為什麼能出飛升的神仙?”
誰知上生星君也是搖了搖頭“真不知道,或許隻是巧合吧。其實我和月老都經過多次探查,並沒發現香火琳宮裡的陣法有任何破損,都在正常運行的,按理說你們能吸收的靈氣和仙氣有限,隻是延長壽命和開啟靈智的話問題不大,但想成仙就不夠了,可誰知道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飛升,我們都覺得奇怪呢。”
如果隻是碰巧,那現在擔心也沒用,若真的再有什麼東西在香火琳宮飛升,他們也阻止不了。玄墨不是杞人憂天的性子,既然多想無用也就不想了“後來呢,鬱離去哪裡了,為什麼我們在香火琳宮這麼久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上生星君歎了一口氣,回道“不知所蹤,突然有一天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她消失後,月老就把與鬱離有關的記憶從所有仙奴的腦海中抹去,他們不記得鬱離的事,自然就不再提起這個名字了。”
銀雪有些不解“月老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上生星君說“這個月老沒有明說,不過依我猜測,他應該是想替鬱離留一絲生機吧。你們也知道天規森嚴,一個神仙突然不知去向,還是鬱離這種本身就身份敏感的,若是被發現,肯定會追究責任,到時一個叛仙的罪名定下,鬱離是想回來也回不了了。抹去仙奴的記憶,他們就不會知道宮裡少了一位雅仙,也就不會有告密的可能,隻要在其他神仙發現前把鬱離找回來,事情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了。你們應該知道,如果主神有心隱瞞,其他神仙是很難發現某個神官不見了的,月老也就趁著這段時間到處尋找,可惜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後來這事還是被發現了,天庭把她定為叛仙,月老才沒再繼續尋找。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你們到天庭前後發生的吧,反正沒多少年你們就飛升成為月老新任神官了。”
聽罷,銀雪心裡也是生出了不少感歎,那時候她跟玄墨整天憨吃憨玩,除了月老抓住他們修煉時無聊一點,其餘時間都快活得不得了,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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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感歎歸感歎,裡麵還是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銀雪便問道“可她跑了就跑了,為什麼要報複月老?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
上生星君無奈歎氣“所以我剛開始才不打算告訴你們啊,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壓根沒有證據,你們知道了就會往這個方向想,萬一我猜錯了,這不大家一起白折騰?”
銀雪這會兒倒是挺豁達“白折騰就白折騰,我們一起折騰,就算是無用功也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如果隻有你一個慢慢調查,哪怕浪費的隻是你的時間,折騰太久對月老也沒有好處,倒不如咱們一起努力。”
玄墨自然是非常讚同銀雪的意見,連連點頭,還特彆崇拜地看了她一會兒,看完後又輕飄飄地瞥了上生星君一眼,那眼神喲,彆提多欠揍,好像在看個傻子一樣。
被當成傻子的上生星君終於忍不住氣,伸手就往玄墨後腦勺拍了一下,力度不大,但也拍得他往前一傾。
玄墨明白這一下是怎麼回事,受了也算是活該,但銀雪沒看到玄墨看上生星君那個放肆又欠扁的眼神,隻以為上生星君在欺負他,立馬就不乾了。她是最看不得玄墨被欺負的,已經習慣了保護他,見他被打,立馬就抱住他的頭,瞪著上生星君,怒斥道“您乾嘛無緣無故打他啊,還老喜歡打他的頭,您不知道打頭容易受傷嗎?”罵完了就低頭揉了玄墨的腦袋問,“痛不痛啊?不怕哈,我給你揉揉就不痛了。”
有嬌不撒是傻瓜,玄墨自然不是傻瓜,於是他側身一傾埋在銀雪懷中,非常裝模作樣地說“有點痛,上次他就拍的這裡。”
銀雪一邊輕揉他的腦袋一邊哄,眼神還一直控訴著罪魁禍首,看得上生星君白眼連連。他不由得心想,銀雪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就看不出這小子在裝呢,還是明明看出來了也順著他?
想不明白,但他知道現在談著正事,這兩貨耍耍花槍就會消停。果然,五分鐘後玄墨就委委屈屈地抬起頭說已經不痛了,銀雪又認真地問了幾遍,確認他不是“逞強”後就鬆了一口氣。
見他們終於恢複正常,上生星君就馬上說道“我之所以懷疑鬱離,其實也不是毫無理由。首先,他們之間能通神識,正常情況下應該很容易找到她,如果神識不同,那肯定要懷疑鬱離是不是出了意外,這時候就會加派更多仙力尋找,可月老當年做了那麼多工作來掩飾鬱離的離開,又獨自找了那麼久,顯然是知道鬱離出走原因的。要是鬱離沒有發生不測,他們又不能通神識,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鬱離切斷了和他的聯係,我猜,他們應該發生了什麼誤會,導致鬱離出走天庭。其次,你說那詭異紅線是竹液做的,那凶手必然跟竹樹有關係,這竹液紅線全部都連在了凡人的姻緣線上,可見目標就是凡人的姻緣。你們說了,紅線裡與法術,也就是說凶手是懂法術的,如果凶手隻是想害凡人,一個法術下去就能死一片,這不一樣能破壞姻緣嘛,何必大費周章?顯然,凶手的目的不是要害凡人,而是要讓凡人的姻緣亂起來,姻緣亂了,受影響最大的就是月老。綜合這兩點,我覺得幕後黑手很可能是鬱離,她是來報複月老的。”
這套分析確實挺合理的,玄墨和銀雪也不禁陷入沉思。
就像上生星君所說,事情最蹊蹺的地方就是月老隱瞞鬱離不見的事實,正常的失蹤,肯定會儘快發散力量尋找的,可月老卻不斷地掩飾,感覺是知道鬱離短期內不會回來一樣,要是他不知道鬱離出走的原因,又怎麼可能知道她會不會回來呢?
況且他們在香火琳宮這麼久,月老卻從來沒提起過這號神仙,如此諱莫如深,說沒點貓膩在裡麵,誰信?
玄墨和銀雪也慢慢信服上生星君的猜測了,不過他們依然有疑惑“就算你懷疑凶手是鬱離,那要怎麼找到她?”
這一次,上生星君終於是自信地笑了笑“你們也說了,那竹液紅線可是分了三個階段發展的,說明她在不斷升級這東西。如果方晴的竹液紅線是她計劃剛開始時用上的,到我們把所有竹液紅線清理乾淨為止,這計劃起碼持續了六年多,一個並非臨時起意的計劃,你認為她會輕易善罷甘休嗎?現在竹液紅線被我們全部清理乾淨,天道又已經導正,她肯定要下一步計劃的,隻要在她動手時馬上出擊,我們就能順騰摸瓜把她找出來。”
玄墨皺眉“難道我們要時刻盯著世間的姻緣線有沒有出問題?”
“嘖嘖嘖!”上生星君搖了搖食指,自信滿滿地說,“放心,我自有辦法,你們隻要保證彆被月老知道這事跟鬱離有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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