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星君臉紅了半天才想起還有兩個小輩等著她回應,連忙轉頭過去,結果哪裡還找得到玄墨和銀雪,早就溜之大吉了。
正常來說,晚輩跟前輩施禮是要等前輩回應的,除非遇到什麼特殊情況,比如前輩鬨了笑話或者發生了什麼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事情,這時候晚輩為了保住前輩的麵子就會先行離開,就當做沒有來過一樣,也是從行動表示自己沒有看到不該看的。想一想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就不難聯想到他們偷溜的理由了,破軍星君的臉瞬間爆紅,想控製都控製不住。
上生星君倒是沒想那麼多,他跟玄墨和銀雪已經很熟悉了,平時的相處也更像朋友一些,沒什麼繁文縟節,大家也習慣了沒大沒小,所以他根本沒想到破軍星君想的這一層,自然就不明白她突然又臉紅的原因了。不過原因不原因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破軍星君臉紅的樣子實在太好看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偶爾露出些小女兒姿態,那巨大的反差會顯得特彆可愛。
這兩位才恢複正常了沒多久,轉眼又開始不正常了,這一晚上也不知道他們要臉紅多少次才甘心。
他們這一對是什麼情況,估計當事者明白,玄墨也看出來了,就銀雪還傻乎乎的不知是怎麼回事。她被玄墨牽著手回到房間時還挺不解地問“咱們這就走了會不會有點失禮啊?”
玄墨好笑地搖了搖頭,對她是又憐又愛,忍不住就她把擁進懷裡,解釋說“你看不出來他們倆喜歡對方嗎?咱們留下就妨礙他們啦。”
銀雪咻地一下抬頭,八卦之魂燃燒“真的嗎?你怎麼看出來的?”
玄墨點了點她的鼻頭,笑說“他們眉來眼去還莫名臉紅,一看就知道有情況啦。”
銀雪扁嘴“我一看就沒看出來!”
這話讓玄墨笑得更歡了“你個小遲鈍鬼,就知道你沒看出來!但我估摸著那兩位還沒成呢,要不,咱們給他們撮合撮合?”
銀雪眼睛錚亮“好啊好啊!”
撮合凡人他們做得多了,而且方法也非常簡單,隻要牽個紅線報個夢就行,可撮合神仙他們沒乾過,要怎麼樣才能把一對彼此喜歡的神仙撮合在一起,他們還得從長計議。
一晚上,家裡的四位神仙可謂是各懷心思,到了第二天,大家再次互相見麵時就有些不自然了。
破軍星君隻要一想起被兩個小輩發現了什麼就覺得非常彆扭,眼睛也不太敢看他們了,反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看穿的上生星君還能一如既往地跟他們沒大沒小地相處,還時不時地嫌棄玄墨對銀雪動手動腳的,硬是要像個老母雞一樣把銀雪護在身後。玄墨也一反常態地沒有跟上生星君對著乾,不讓他騷擾銀雪,他就使勁地往破軍星君那邊看,看得上生星君更想揍他了。至於銀雪呢,自從聽說兩位星君互相喜歡對方後,她的八卦之魂就沒有熄滅過,不時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似乎是想通過他們的眼神和互動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對對方有意思。
在他們四個當中,玄墨和破軍星君是屬於心思清明那一掛的,而上生星君和銀雪是屬於遲鈍那一掛的。遲鈍那一掛的還好,一個不知道已經被對方看穿,一個在努力看穿對方,基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心情沒有受到多大影響。但心思清明那一掛的卻是飛速轉動著腦子,玄墨一臉的似笑非笑,好像已經看穿一切,正在憋著什麼壞招,破軍星君則努力管理著自己的表情,不想讓小輩們再看笑話,至少要笑也彆笑她,集中火力去笑上生星君就好。
上生星君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暴露了,更不知道喜歡的妹子也在一起“算計”著他,見大家已經到齊,便正式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通過之前的任務你們應該感覺到,光憑我們是沒辦法在凶手下手時就抓到她的,所以我找了搖光來幫忙,她掌管著凡人運勢,隻要凶手對凡人下手,凡人運勢就會馬上改變,這樣我們就能抓到凶手了。”
說到正事,玄墨的態度也端正了起來,臉上的似笑非笑也被慣常的冷淡神態取代“那我和銀雪需要做什麼配合?”
上生星君早就計劃好了,此時說道“咱們分頭行動吧,你們的店現在也有不少信徒,或許可以從中收集到什麼情報,搖光負責監測凡人的運勢,一旦有變化,我和她就會趕過去,看能不能抓到凶手。”
平心而論,這是個不錯的分配,他們要大海撈針找凶手呢,自然是分頭行動最合理。但隻要一想到上生星君還在打破軍星君的主意,玄墨就覺得他這計劃很有些假公濟私的嫌疑,忍不住就挑起眉頭看著他,發送一個“大家心知肚明”的小眼神。不得不說,玄墨和上生星君的腦回路有時候還挺同步的,這事上生星君一開始就有擔心過,然而破軍星君卻壓根沒往這上麵想,倒是玄墨現在卻挺“明白”他的心思。
上生星君看明白他那小眼神了,心裡想吐血。天地良心,他這次真沒有動任何歪心思,連半點旖旎想法都沒有,要兵分兩路,破軍星君自然要成一路,玄墨和銀雪至少有一個要另成一路,這樣一分,組合無非就那麼幾種,要麼把玄墨和銀雪拆開組成一個二二或三一的組合,要麼破軍星君自己獨自行動,另外三個一組,要麼按他現在分配方式。很顯然,他現在的分配是最合理的,一來,破軍星君沒有參與過之前的行動,對情況不算明了,不可能獨自行動,二來,以玄墨的性格,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不可能會同意和銀雪分開。左右都被限製了,不就剩下現在這種分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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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眼神官司是最不好反駁的,挑明了反而尷尬,可不解釋又像是默認,非常難處理。還好上生星君和他們相處日久,早就知道怎麼對付玄墨了,於是他也挑了挑眉,直接問道“玄墨好像對這個組隊方式有意見?那要不我跟銀雪一組,你跟搖光一組,又或者我跟你一組,搖光跟銀雪一組?”
這回換玄墨吐血了,沒想到自己就給了個眼神打趣了一下,結果卻被反將一軍,無奈之下隻能趕緊表態“不用了,這個分組就行。”
上生星君作勢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先這樣了,我們用神識保持聯係,有什麼情況馬上通知對方。”
任務分配好,他們就馬上分頭行動。
不過說是分頭行動,其實過的還是平常那般的日子,玄墨和銀雪依然每天到萌萌月老廟開店,上生星君和破軍星君也依然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工作,隻是大家身上都多了些任務而已。
竹液紅線在一年多前已經被全部清理乾淨,而在那之後凡間就再沒出現過竹液紅線,顯然凶手已經蟄伏下來。但既然是蟄伏不是放棄,那就意味著凶手還會尋找新的機會出手,所以他們隻要一直監視著就必定能抓住她。當然了,也許是他們猜測錯誤,凶手的確是放棄了,但那樣的話更好,他們隻要像現在這樣監視到月老恢複就行,到時哪怕凶手再有動作也有月老去料理了。
他們本以為應該是破軍星君那邊先有發現的,結果卻相反,偏偏是萌萌月老廟這邊先有了消息。
事情還要從一位香客身上說起。
這天,萌萌月老廟一如往常地開門做生意,客人們也一如往常般絡繹不絕地來,而在這絡繹不絕的客人裡,有一位卻顯得有些特彆,頓時就引起了玄墨和銀雪的注意。
客人是位女性,穿著鵝黃色的寬鬆連衣裙和白色的平底鞋,肩上挎著一個白色帆布包,頭發剪得很短,此時正一手撐著後腰,一手撫著了腹部,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她沿著展櫃一路參觀,不過眼神明顯是渙散的,也不知道她看沒看清展櫃上月老像的模樣,反正逛了一圈也沒見她拿起過任何一尊月老像細看,倒是玄墨和銀雪都以為她要離開時她卻又重頭逛了一遍。
其他客人本來也沒有注意到她的,但她在店裡轉了一圈又一圈,行徑十分古怪,想發現不了都難,於是一些跟銀雪已經挺熟的客人——也隻能跟銀雪熟了,玄墨壓根就很少理人——忍不住圍過來說“老板,那個人好像有些奇怪,你要不要過去看一下啊。”
另一位客人也說“就是,看著像剛失戀的樣子,而且她的動作怎麼有點像是懷孕了,不會是被男朋友搞大了肚子又被始亂終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