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鈍如銀雪都察覺到了鬱離對月老的感情,可見這份感情有多濃烈。不過察覺到是一回事,心裡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對銀雪而言,這個發現就像是突然知道家裡那片水嫩水嫩的白菜地被豬拱了一樣。即便月老的年紀完全跟水嫩這個詞不搭嘎,鬱離的姿容也絕對比豬好太多,但在銀雪心裡,月老就是最美好的,天界壓根沒有女仙能配得上他,更彆說是敵人關係的鬱離了。不明白鬱離的心思還好,一旦明白了,她就很有種月老被褻瀆的感覺,心情頓時變差。
真的是越想越氣,銀雪也好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她大手一揮,竟是任性地施了個法術刮起一陣風給範曉龍扇了兩巴掌,還好這巴掌的力度不大,不到傷害凡人的程度,要不然玄墨又得頭痛了。
範曉龍被扇得莫名其妙,他抬頭掃了掃,發現遠處有一扇窗開了條不大不小的縫隙,以為風是從那裡刮過來的,便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了,完全沒有想過這風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玄墨頗為緊張地盯著範曉龍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受任何傷後才無奈地對銀雪說教起來“你怎麼就衝動了呢?萬一打傷他怎麼辦?偃無雙可不是個好糊弄的,被他發現,我連幫你頂罪都不成,到時候你又要吃苦頭了!”
銀雪撇了撇嘴,卻是毫不在意地說“罰就罰,這一個個的居然敢褻瀆月老,我不教訓他們怎麼成。敢打月老的主意,真是膽大妄為。”
聽了這番話,玄墨的心竟是無來由地醋了一下。這麼多年來,銀雪還從沒因為有彆的母貓或者女仙打他主意而生氣過呢,誰知換成月老就如此霸氣。他一直在防著這個防著那個,不讓任何公貓或者男仙接近銀雪,到頭來卻有些像小醜一樣了。
越想越覺得心酸,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對月老倒是上心得很,竟連鬱離喜歡他都看出來了,真是難得啊。”
可不嘛,一個戀商為零的家夥居然意識到這件事,這得多在意才能辦到啊。
銀雪的心情不太好,並沒有聽出玄墨話裡的古怪語氣,還順著他的話附和起來“那可是月老,我不上心些怎麼成,萬一他被欺負了怎麼辦?”
這話放在以前還能反駁一下,但現在月老法力大減,不正是需要小心保護的時候嗎?所以玄墨更鬱悶了,他真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吃上月老的醋,而更鬱悶的是,不管是誰他都可以爭上一爭,但對象是月老的話他就連爭都沒法爭了。
玄墨好想大聲喊一句,要怎麼樣才能跟喜歡的女孩子的父親爭寵?在線等,急!
他們在範曉龍身邊觀察了整整三天,銀雪觀察的是範曉龍,越觀察心裡越不爽,而玄墨觀察的是銀雪,越觀察越心酸,結果到了最後,他們一個生氣一個憋氣,還都下了同一個結論——範曉龍無論相貌、性格、氣質還是言行舉止,跟月老都有相似的地方,鬱離應該是衝著這一點才想方設法接近範曉龍並跟他親密地過了兩個月的,她跟月老必然有著連上生星君都不清楚的過往。
有了結論,他們卻又開始了另一番糾結。
玄墨剛才吃的醋還沒酸完呢,此時說起月老來便有些陰陽怪氣“上生星君之前不是說了,這件事先不告訴月老嗎?我覺得我們還是跟上生星君彙報一下吧,看他會有什麼安排。”
銀雪馬上反駁“上生星君是說,在確定幕後黑手就是鬱離前先彆告訴月老,但現在我們已經基本確認她的身份了,應該不用等上生星君決定了吧。”
玄墨卻說“上生星君為了調查鬱離的身份可把破軍星君都找來了,哪怕是出於尊重也應該把情況跟他們說一下的。”
這個理由很強大,銀雪也無法反駁了,支棱起來的氣場也迅速蔫了下去。沒辦法,上生星君做那麼多都是為了幫月老,如果把他的話當耳邊風那就太不尊重了,銀雪再生氣也不可能不把上生星君當一回事,最後也隻能無奈答應。
他們早早就回到了彆墅,一直等到晚上才總算把上生星君等了回來。
上生星君見他們端坐在沙發上也非常意外“你們倆乾嘛這麼嚴肅?發生什麼事了嗎?可不應該啊,如果有緊急情況你們早就用神識聯係我了,肯定不會等到現在吧!”
銀雪的心情正不好,連平時的笑顏都收起來了,也不想繞彎子,直接就開門見山“我們可能找到鬱離了。”
上生星君吃驚“什麼時候的事?在哪裡見到的?怎麼不通知我呢?”
銀雪也是言簡意賅“找範曉龍的時候,在她做的結界裡,本來想通知你的,但結界屏蔽了神識與外界的聯係。”
破軍星君和上生星君是一起回來的,有關鬱離的事她也聽上生星君提起過,此時也能搭上幾句話“你們怎麼知道她就是鬱離?按理說她不可能會自爆身份的呀。”
她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鬱離已經是叛仙,藏了那麼多年,除非碰見個認識的,否則肯定不會輕易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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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雪說“她沒有承認,隻是我們通過種種跡象猜測的。”接著就把如何找到範曉龍,如何破開結界,結界內的環境如何,期間如何試探鬱離,如何跟她打鬥,她最後又是如何逃走的經過挑著可以說的部分都說了一遍,“她用的是阿竹這個化名,但鬱離本來就是竹的彆稱,所以我們都認為她必定就是鬱離無疑了。”
上生星君是知道範曉龍的事的,隻是還不知道原來整個過程這麼跌宕起伏,要不是陸其及時趕到,他現在還真不敢想象銀雪是個什麼情況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鬱離想殺月老還可以說是有什麼大家不知道的冤仇,但她根本沒見過玄墨和銀雪,又為什麼對他們有那麼大的仇恨呢?難道這隻是凶手在故弄玄虛,其實那個根本不是鬱離?
實在想不明白,上生星君便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有沒有可能她其實並不是鬱離?”
玄墨回道“我們也有懷疑過,但不是鬱離她又會是誰呢?”
銀雪馬上接口“我們對鬱離都不了解,現在說再多也隻是我們盲目猜測,根本做不得準。所以我想把這件事告訴月老,讓他親自判斷那女子到底是不是鬱離。”
“告訴月老?”上生星君有些猶豫了,“月老現在的身體狀況,適合知道這個消息嗎?萬一他又要去找鬱離,這……”
銀雪倒是十分有魄力地說“放心,如果月老的身體和法力都恢複了,那他怎麼找我都不會攔著,如果他的身體沒有恢複,那他想去找也得先過了我這一關。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施個法讓月老出不了香火琳宮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這番話可是有謀害主神的嫌疑呢,上生星君和破軍星君聽完都震驚了。雖然知道銀雪不可能有謀害月老的心,但這樣明晃晃地說出來,感覺還是挺刺激的。
破軍星君趕緊捂住她的嘴巴,氣結道“小孩子彆胡說八道,知道的明白你是為了保護月老,不知道的拿著這個就可以治你的罪。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要是被仇家聽到,有心算無心,你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上生星君也教訓道“我知道你是信任我們才會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但有些話還是要注意的,要是習慣了,哪天衝口而出怎麼辦?”
玄墨原本也是想說兩句的,但見破軍星君和上生星君已經接連教訓了一番,心裡就有些舍不得了,連忙上去哄道“七殺大人和搖光大人都是關心你才這麼說的,並不是要責備你,你千萬不要不開心,知道嗎?”
這一個個的反應還真大,銀雪有些無奈,但知道他們都是關心自己,所以也並不反感“我沒有不開心啦,我又不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