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鬱離的飛升曾經引起過天庭的轟動,也讓她成為了眾矢之的,但那畢竟是幾千年前的事,記住的神仙已經不多,加上她在天庭又不是什麼大身份,關注度自然就慢慢下降了。當年叛逃出天庭甚至都沒有引起太多神仙注意,而現在悄悄回歸,一時半會兒同樣也沒有引起懷疑。
不過月老知道,大家隻是暫時沒想起來這茬,並不是真的把鬱離忘掉,如果看到了她,不用多久,頑固派們就會意識到她已經很長時間不在天庭。這是多好的鬨事機會啊,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肯定鉚足勁蹦躂。所以鬱離回到香火琳宮後,月老就讓她靜心呆在房間裡休養,沒事先彆出門亂晃。
這麼做倒不是因為月老覺得鬱離見不得光,隻是近段時間她受傷太多,現在才剛剛把魔性祛除乾淨,還是要靜養一段時間比較好,否則擾亂了心神導致心魔再生就麻煩了。
而鬱離的心態也比以前平靜了許多,她不會像過去那樣患得患失,隻要月老的反應不符預期就疑神疑鬼,無理取鬨,相反,當有了不解時她就會開誠布公地問出心中疑惑,如此一來,那些沒必要的誤會也就不會再發生了。
出走一千多年的鬱離重新回歸到香火琳宮,這可以說是香火琳宮的大事,也是月老的大事。對月老來說,這是找回所愛,能覆水重收破鏡重圓,如此幸事,即便性子平和如月老也難免會興奮一些。不過他興奮的表現卻沒有太出格,僅僅是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鬱離身上而已,倒沒有什麼廣而告之,大擺筵席的做法。
一時之間,香火琳宮的仙奴就有些搞不清楚自家主神的意思了。莫名其妙帶回來一個神仙,也不向大夥介紹介紹這位是什麼身份,在宮裡具體負責什麼事務,說重視吧,哪有這樣藏著掖著的呢,可說不重視,那位的事情月老卻向來是親力親為,從不讓仙奴們插手。
既然不知道怎麼應對,大家也就裝作不知道,隻當香火琳宮沒有這號神仙。於是,鬱離回到香火琳宮的消息就這樣有意無意地瞞了下來。
月老確實是故意這樣做的,為的就是讓宮裡的仙奴忌憚。如果一開始就把鬱離的身份公開,那仙奴們當然會對她恭敬有加,但如此一來,鬱離重回天庭的消息就再也壓不住,到時把頑固派惹來反而麻煩。現在最重要便是讓鬱離安心靜養,不被瑣事煩擾,所以像現在這般讓大家忌憚是再好不過了。
但如此安排卻是要委屈鬱離的,換作以前,月老會覺得鬱離必定能理解他的苦心,不需要過多解釋。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反省,他再也不會自以為是了,覺得這事容易產生誤會,他便早早地就跟鬱離解釋道“並不是覺得你見不得大家,隻是你元神才剛好就受了3000雷神鞭,身體還沒徹底恢複又經曆了祛除魔性的折磨,之後應該靜心好好休養一番的。如果現在就把你的事情告訴大家,萬一頑固派來找麻煩,你還得費精力應付,實在沒有必要,等你養好身體,我自會向大家宣布你回歸的消息,所以這段時間你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用擔心,就安安穩穩地留在香火琳宮就好。當然了,如果你想我現在就宣布也是可以的,要怎麼做都看你。”
鬱離倒是對月老巴巴過來解釋的行徑有些意外。以往的月老可不會這麼小心翼翼,他雖然也會為她考慮,為她做許多事情,但他做的每一件事多多少少都會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勢和理所當然。他不會在意她是否理解,不會在意她是否需要,更不會問她意見讓她選擇,就像凡間許多父母都會打著為子女好的旗號幫子女做好所有決定,讓子女按照他們的意願行事一樣。
她曾經為此感到憋屈,但每一次都會安慰自己,這隻是月老愛她的表現,然後再默默將心中的不快吞下。本以為回來後很多地方都需要重新磨合,倒是沒想到,月老已經有了不少改變。
其實鬱離的心思很簡單,就像以前一樣,隻要月老願意跨出一步,那麼剩下的九十九步她都願意披荊斬棘地向月老走去。所以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沒事,我確實需要時間恢複,能有個靜心的環境是再好不過了。”
月老不免舒了一口氣“行,那些不必要的麻煩我會幫你擋下,你好好在此靜養。”
把這件事說開,他們相處起來也就更沒有隔閡了,本來就不是因為沒有感情而分開的,經曆了那麼多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月老幾乎把整副心神都放在了鬱離身上,銀雪和玄墨也就變成了兩個可憐的小孤兒。他們也是乖覺,知道月老與舊愛久彆重逢,留著當電燈泡太不識趣了,便乾脆把空間讓給月老和鬱離,這段時間他們都暫時呆在萌萌月老廟。
沒有鬱離搞破壞,凡間的姻緣也順遂了許多,加上月老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信徒的發展也十分穩定,他們無需像之前那麼緊迫,於是回到萌萌月老廟後就有些無所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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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雪伸長兩條手臂趴在收銀台上,側著頭看向同樣團著身體睡在收銀台上的玄墨貓,有氣無力地說“玄墨玄墨,我好無聊啊!”
玄墨睜開眼睛,扭過頭直視著她,尾巴有節奏地一甩一甩,反問“那你想做什麼呢?”
銀雪稍稍想了想,隨即一臉八卦地湊到玄墨麵前,故意壓著聲音說“鬱離不是說天庭還有太初魔尊的實驗品嗎?你覺得會是誰啊?”
玄墨沒想到她會對這個感興趣,眉頭便輕輕皺了起來,略有不讚同地說道“月老不是說彆在外麵討論這件事的嗎?”
銀雪眨了眨那雙儘顯無辜的大眼睛,眼中的好奇之心都快要溢出來了,說話的聲音也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我沒再外麵討論啊,這裡又沒有外人。怎麼樣,你覺得會是誰呢?”
玄墨見她完全不收斂,明顯是沒把月老的話放在心上,知道她好奇心起就很難拗得過她,也不再多勸了,轉過頭就回道“要說這天庭裡誰還值得懷疑,那肯定非陸其莫屬。他沒有飛升前這一點就很可疑,搞不好就是融合元神的後遺症。加上太初魔尊處處對他手下留情,誰信他們沒有關係?”
其實認識陸其也有一段時間了,他身上的可疑之處銀雪自是十分清楚,以前雖有疑惑但並未深想,現在有了個處處都對得上號的懷疑目標,她也不得不認真分析起陸其的身份。對陸其,她是暫時生不起敵意的,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為何會接受這樣的實驗,到底是被自願的還是被騙的。
她用手時而指撥著玄墨的胡須,時而捏著他的爪子上的肉墊,時而摸著他薄薄的耳朵,一邊手癢地逗弄一邊說“你說他知道實驗失敗會魂飛魄散嗎?答應這麼危險的實驗,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可現在他都失憶了,不知當初他冒著生命危險所求的事完成了沒有呢?”
一連三問,不難聽出她對陸其是抱著很大善意的,哪怕知道他跟太初魔尊關係匪淺,可直到此時也依然沒有把他當成敵人。
這樣的態度自然會讓玄墨吃醋,尤其她竟然一邊“玩弄”著他的身體一邊想著彆的男子,他此時都想照照鏡子了,看看他頭頂的貓毛是不是已經變成了綠色。
十分不滿地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玄墨的尾巴甩得啪啪響“想那麼多乾嘛,既然現在無聊,不如去查一查陸其的過往,看看他有什麼秘密不就行了?如果他確實是敵人,那從今往後你都彆當他是朋友啦。”
銀雪捂著嘴偷笑,覺得玄墨這反應實在是可愛極了,忍不住就想把他提起來抱進懷裡然後使勁搓揉一番。以前她不太理解為什麼每次說到陸其時玄墨都要生氣,不過現在她有些明白了,就像紅雨一直要粘著玄墨時她也會不高興一樣,他們的心情應該是相同的,都是那種珍視的寶貝被小偷覬覦的感覺。
為了安撫他的小情緒,銀雪便真的把他抱進了懷裡。果然,這下子他便瞬間消氣了,那小尾巴甩動的幅度也緩了下來,還不時拿那雙帶著針狀瞳孔的眼珠子瞟她,那副想笑出聲又怕太過嘚瑟的小模樣簡直萌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