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一邊撫摸著胡須,一邊在寢宮內來回的踱步,似在思考一個重大的決定,越貴妃跪坐在榻上,心中雖然焦急萬分,卻不敢有半分打擾,但從她陰晴不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此時的她心中十分的不爽。
“景凡,如果景琰真如你所說,能夠平定這次的匪亂,那朕真的要好好的賞你了。”
梁帝在寢宮中,轉了幾圈後,心中已有了計較,開口對蕭景凡稱讚的說道。
“父皇此事差矣。”麵對梁帝的誇讚,蕭景凡並未坦然接受,而是對梁帝施了一禮後,緩緩開口“發現景琰哥哥才能的是太子哥哥,兒臣隻是將太子哥哥說的話複述給父皇而已,何來功勞?要設置舉薦之功啊,那也是太子哥哥的。”
“是呀,陛下,太子千辛萬苦的為陛下挖掘人才,陛下可不能忘了太子的功勞才是。”
見此事已經不可挽回,越貴妃趕忙打蛇隨棍上,為太子抓住一個舉薦之功,真不愧是宮鬥老手,見縫插針的本事,讓人歎為觀止。
“哦?”梁帝聽見蕭景凡的話語後,暗暗感到了新奇,“你真的不在乎這份功勞嗎?有了這份功勞,你可是可以讓朕給你賞賜的哦。”於是他用引誘的的語氣對著蕭景凡講道。
蕭景凡看一看越貴妃,再回過頭來看一看梁帝,施施然道“這本來就是太子哥哥的功勞嘛,我怎麼能夠私自竊取呢?但如果父皇覺得我傳話有功的話,也是可以給我一點賞賜的嘛,兒臣,我肯定不會拒絕父皇的好意的。”
對於這個舔著臉要賞賜的小東西,梁帝感到了一陣新鮮和暢快,對於一個有著大男子主義的帝王來說,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有人在他麵前撒嬌,賣萌,邀寵。這樣可以使他那顆大男子主義的心,異常的滿足。
“好,好,好,你這個貪婪的小東西,行!父皇答應你了,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父皇,那兒臣可就說了”
“說,說,說,隻要彆太過分,朕都答應你”
“那說好了,父皇君無戲言哦!”
“嗬嗬,朕還不至於要騙你這個小東西說吧,想要什麼東西?”
“父皇宮裡能玩的地方我都玩遍了,太悶了,我想要一塊能夠隨時出宮的腰牌,我想出去玩。”
正在擔心蕭景凡提出什麼過分要求的越貴妃,聽到此話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孩子始終是孩子,即使有天才之名,但他還是個孩子。
而且隻要他一直這樣玩下去,荒廢了學業,那將來就算他少年時是個天才,長大後依然可以變成一個紈絝子弟。這樣對太子的威脅就會降到最低。
念頭至此,越貴妃急忙開口,對還在沉思的梁帝用溫柔的聲音勸道“陛下,景凡現在也已經十歲了,偶爾出宮見見世麵也好,帶他眼界開闊了以後,在安排師傅學習時,他就不會搗亂了,也能靜下心來讀書,將來也好,為陛下與太子出力嘛。”
“但景凡畢竟隻有十歲安全方麵?”
“那陛下讓他多帶幾個護衛就是,在這京城之中,天子腳下,難道還有暴徒敢襲擊陛下的皇子嗎?”
終於在越貴妃的勸說下,梁帝鬆動了,開口對著滿臉期待的蕭景凡說“可以許你出宮,但不可在宮外宿夜,不可取煙花柳那種醃奓之地。”
“父皇兒臣才十歲,怎麼會去這種地方?”
“哼,昨日,幻音坊之事,你以為朕不知?”
聽見梁帝提起幻音坊,蕭景凡立馬知道,如果不禍水東引的話,自己的屁股可能要遭殃,連忙開口狡辯。
“父皇,你且聽我狡辯,啊不是,是解釋。”
“那幻音坊不是兒臣自己要去的,是言豫津哥哥那個不著調的家夥帶我去的。是他和我說,幻音坊裡麵的飛燕舞是天下一絕,不看可惜,所以我才跟著去的,這事真不賴我,父皇要責罰的話就去責罰豫津哥哥吧。”
看著蕭景凡那驚慌失措的小模樣,梁帝被逗笑了,搖指虛空點了一點蕭景凡,轉身對越貴妃道“此事朕就不管了,你是他的母妃,在這方麵一定要對他嚴格管教,彆讓他小小年紀就傷了根本。”
“臣妾遵命”越貴妃聽罷後,搖身施禮道。
“好了,朕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該回去處理一下,景琰的事情了。走了!”
“臣妾(兒臣)恭送陛下!”
送走了梁帝,越貴妃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冷的望著蕭景凡的那張笑臉,開口便斥責了起來
“你怎麼能在陛下麵前替蕭景琰說好話?你不知道他和你太子哥哥不對付嗎?”
“母妃,你可冤枉我了,我這明明是在幫太子哥哥,怎會害他呢?”
“哦?那我且聽聽看你是怎麼狡辯的?”